路参将杜甲回报,拿获百总一名!”
“左路游击陈甲报,夺战马十匹,斩首五级,俘虏不计其数!”
赵荣贵听来听去,见大局已定便准备下山,上了马随即安慰身边的援剿总兵杨飞熊:“杨飞熊,只怕你这一回又失手给黄脸的了。”
“……”
杨飞熊一直在高处勒马观望,等待敌人主将出现,好策马冲锋一举拿下,等到最后眼看等不及赶紧冲下去,结果清兵尽没,人人有功,只他两手空空,本来该到手的功劳也没拿到。
此刻天色依旧未明,另一方向绵州东北面往魏城、梓潼方向去的入山小路处,一场干脆利落的伏击战刚刚结束。
负责组织伏击的朱化龙与对面合围的吴元龙两路会师,吴元龙着人举着火把,晨光熹微中,急切地将拿获的几名清兵将官问话:
“惠应诏呢?”
“跑了!”
“死了!”
“死了!?”吴元龙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南离叮嘱过他,能拿活的尽量拿活的,要口供,如今最缺的就是清军高级将领的口供。
“到底死了还是跑了?尸首呢?”
“这个不知是不是?”有明军战士来报功,后面俩人一起拖着一具头盔掉了还披着大红绵甲的尸首。
“实禀老爷,是死了?”有清兵一名百总回话。
吴元龙抢过亲兵手里火把,凑近去观瞧,火把太近,燎得尸首辫子燃起焦糊味大作,不得要领之下,只好再次挨个捉人讯问。
“这个是吗?”
“有没有随营的标将、亲兵、伙夫之类的,过来认认。”
吴元龙孜孜不倦地问来问去问到一名裹着破烂号衣的城守老杂兵,这老守兵低首作揖禀报:
“禀老爷,是惠总兵?”
“你是做啥子的?”吴元龙初时没在意,因为问得人多已经累了,但很随意地看这老守兵一眼,就直觉不对劲。
“俺是伙夫?”
“伙夫?”吴元龙眼珠一转:“我说老伙夫,你这胡子也太好了吧?”
“回老爷话,咱真是伙夫。”
“伸出手来!”
老卒颤颤巍巍将双手伸出,被过长的袖口遮住大半,不想吴元龙一把揪住一只手掌往前一拽,看了一眼便冷笑道:
“这细皮嫩肉,一看就是写字的手,还伙夫!”
这时朱化龙上来了,冷笑一声喝问:“伙夫?你吹灶火还能留出这么长的胡子?”
吾元龙当即心中有了数,也不废话,把老家伙一搡,冲着大堆儿的俘虏那边就喊:
“听着,谁认了尸首,或者说出这老梆子是干啥滴,老爷我赏一顿肉吃!”
这话音刚落,俘虏堆里立时有人叫了起来。
“官军老爷!咱认得他,他是伏羌的宋老爷!这个死胖子,才是伙夫,肚子里楦了草包,方才扮作惠总兵送死的!”
至于西面亲率镇标堵截的南离则啥也没抓着,最后得了东面两路传来的捷报,当即传令回去,令张翦率兵夺城,于是面对绵州空城,作为备队的崇义营兵不血刃、大摇大摆地进了被围两月、空无一人的绵州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