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川把他伤口上刮下来的药放在旧的绷带上,“三弟不才,这段时间媳妇虽然是在教四弟医术,我也学了些皮毛,知道媳妇一刀下去,是手下留情了的,我知道你没事,也便没有过于忧虑。你要带个女人回来,家里人都没意见。你说李蓉儿一个弱女子,差点被卖进窑子,你要做好事,你若花的是我跟你挣的钱,我不会有一点意见。而你……花的是媳妇的钱。”
他沉默,脸色难堪之极。
“二哥,”羽川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即使媳妇对你没有男女之情,哪怕她叫你另娶,你也不该用她的钱去带一个女人回来。毕竟,今天之前,在名义上……世人都以为她还是萧家……合娶的媳妇。”
说到此点,他的嗓音里有几分艰涩,“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于道义上来说,错得多离谱?”
“我说过,为李蓉儿花的二十两,我会还她!”萧熤山面色冰冷。
“这不是二十两银子的问题。”萧羽川说道,“是行为问题。你设想,倘若媳妇用你的钱,去外面弄个男人回来,你作何感想?”
“我说了,蓉儿是买进萧家的丫鬟!”他还想说什么,萧羽川打断他的话,“二哥这话就不必再狡辩了,没有哪个主子会为一个丫鬟做晚饭,没有哪个主子舍不得下人去挑水,也没有哪个主子餐餐要与下人同桌进餐,更没有哪个主子会说要与一个下人圆房。更加没有哪个主子会说配不起一个下人!你对李蓉儿,是不同的。你敢说,在你心里,你真把她当下人?”
萧熤山被他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萧羽川把他伤口上染血的旧药清除掉之后,用布巾擦干净刮片,用刮片舀了钵里新制的药泥涂到他伤口,再为他绑上新的绷带,“这一刀,是你欠媳妇的。”
萧熤山嗓音里也有几分歉意,“其实,我也知道不该把李蓉儿救回来。可是,她有恩于我,我实在不忍心看着她被卖进火坑。”
“你老说她有恩于你。”羽川问,“她对你究竟有何恩德?”
没别人在,萧熤山也就把李蓉儿帮莫娘给了阿兴一两银子的事跟他说了,末了又道,“虽说那一两银子是帮莫娘给的,事情因莫娘给我留菜吃而起,也算有恩于我。”
萧羽川听罢,眉毛都打结了,“二哥,这算哪门子的恩哪?你不觉得这事有很大的问题?一个大丫鬟月晌三百文,一两银子那就是她三四个月的工钱,做下人日子可不好过,对着谁都得鞠躬哈腰,能做到大丫鬟的女人,肯定是有心机的,理应非常的珍惜银子才对。即便她代给一两银子,明知道你不缺钱,退还她一两,再怎么着也得收了,不收,那就是大大的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萧熤山着实想不明白。
萧羽川若有所思地道,“最快收拢、得到人心的办法,一是施恩,二是报恩,三则告诉那个人,很仰慕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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