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看,我现在走到两三米开外,你们是不是只能看见折扇上的花朵,而看不见其他东西了呢?”他一边说,一边举着折扇向后走了几步。
陈沅早就习惯了江海洋嘴里的新名词,但董小宛却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两人都觉得江海洋说的非常对,于是异口同声地道:“是啊——是啊!”
江海洋继续说道:“这就是因为用色不当的缘故,而导致了画面主次不分。其实,艺术之所以成为艺术,因为是经过我们人类大脑进行再加工的产物,所以我们在创作的时候,应该对画面的构成要素,有意识地进行取舍和加工,分出主次来。
就拿这幅画为例。
这幅画的主体是蝴蝶,应该着重突出其形象和色彩,详细刻画其翅膀的纹理、花纹,乃至其须子都表现得淋漓尽致;而弱化花朵和草地,甚至寥寥数笔带过即可;所以,在色彩的明度和饱和度的使用上,都要有所取舍。另外,在构图上两边显得有点空,可以提上一些诗词来点缀一下。
以上就是我的一点拙见,如果说的不对,还请见谅。”
听了江海洋的话之后,董小宛低头沉思了会儿。
她抬头又说道:“江大哥,请恕我直言,你还是第一个这样直言不讳,批评我的画作之人。我也请教过其他一些宗师级的人物,然而,他们的意见都不如你的真知灼见,所以,我恳请大哥收小妹为徒,让小妹随你学习绘画艺术吧!请受小妹一拜。”说着就要跪拜。
原本,她是来考校对方的,但她有想到,对方的一番金玉良言却让她幡然醒悟、茅塞顿开。原来,自己甚为欣赏、甚至有些洋洋得意的作品,竟然存在诸多的缺陷。她仔细品味江海洋的话,却句句在理,无法驳斥。虽然对方口中的一些名词她还听不懂,例如什么“亮度、饱和度”等,但这都说明,对方确实在绘画方面独树一帜,其品评也入木三分,是其他所谓的宗师望尘莫及的。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她一看江海洋有真才实学,立刻想拜其为师。
江海洋一看,这还了得,怎么能让圆圆的好姐妹给自己磕头呢?那不就差辈了吗?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礼仪了,动作迅速地一把扶住了董小宛的胳膊,阻止其继续拜下去。由于他这突然一抓,力道可能稍微大了点,抓得董小宛有点疼,脸现异色。他赶忙松开董小宛的胳膊,又重新坐回原位。不过,他刚才的一抓之下,已经感受到了董小宛肌肤的滑嫩和弹性。
他心想:果然不愧是秦淮八艳,个个都是尤物啊!
此时他也意识到,刚才的动作有些失礼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失礼,他忙说道:“小宛妹妹,你太客气了,我也就是徒有其表,顶多是在理论上会夸夸其谈罢了,如果真要动笔话的话,可能还不如你呢!拜师,我看就免了吧!圆圆,你说是吧?”
其实在绘画上,任何人只要不傻不呆,通过一段时间的基本画技练习,熟练掌握点线面基本元素的运用,就没有不会画的东西。甚至连雕塑、雕刻这些东西都可以做,只不过画的好赖不同而已。以后的绘画进步,主要就是理论上的提升。在绘画基本功上,江海洋相当扎实,在理论上,他掌握着比那些古代的所谓宗师,多上千年的理论和经验,都可以当他们的老师了。
不过,他哪有时间教小丫头画画啊!所以,他又把圆圆抬出来当挡箭牌。
陈沅说道:“是啊!小宛妹妹,我和香君妹妹想拜江郎为师,他都没有答应,你要拜师他自然不敢答应了。是不是啊?江郎。”她说了一半就将脸转向江海洋,并冲其紧着鼻子、皱着小嘴儿、举起一只小拳头儿,做了一个凶狠的威胁表情。
她说完又转向董小宛道:“不过,江郎已经答应我和香君妹妹,只要他有时间就教我们画画,所以,以后只要江郎有时间,我们就可以去找他学画画。”
江海洋也心虚地答道:“对啊——对啊!反正以后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我们可以一起探讨绘画艺术吗!”
董小宛想拜师是真心实意的,因为她觉得江海洋的画技确实高超,她很想学得这样的画技;另外,她已经从圆圆姐那里得知了江海洋的大部分情况,如今一见,发现其确实是难得的少年英才,就动了春心;所以,她想借着拜师学画的名义,增加和其相处的机会。
其实,董小宛这样想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