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玄关门被推开,男人浑身只着一件衬衣和黑色长裤,边扣扣子边掏出车钥匙,覆盖着少许剑眉的浏海随着夜风飞舞,似乎今夜的风特别大,在这狂热的夜里说不出的凉爽,大手刚刚握上车门,似乎想到什么。
‘妈!我知道,以后……我不去见她!’
‘我不相信你,等相信了再说!’
斜飞入鬓的英眉顿时拧起,狭长的黑眸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后闪过一抹迟疑,看看二楼,转身快步开门直奔婚房,打开门道:“她自杀了,现在正在抢救!”
砚青眼都不开,懒懒道:“那你就去呗!”
“我……!”揉揉眉心,不由分说,上前伸出孔武有力的臂膀将只穿着睡衣的女人打横抱起,低头冷声道:“一起去!”
“喂……好……好吧!”不得不环住男人的后颈,感受到他的步伐很大,很是着急,这谷兰是不是有病?没事闹什么自杀?太不珍惜生命了,父母生养她就是为了让她去死的吗?挑眉瞅着男人,虽说下楼的速度过快,却还是没有让她觉得不适。
这一刻她明白了,这个男人过于重情重义,也相信他并非和谷兰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否则他不会抱着她去。
许久后,坐在副驾驶座上偏头打量,消瘦的下巴透着坚毅,紧抿的薄唇总是显示着他的无情和冷酷,一头漆黑的短发带着淡淡的洗发水味,看上去气宇轩昂又散发着隐隐的阴冷之感,一看五官就知非正统亚洲人,世间最完美的混血作品……
“看什么?”柳啸龙边开边无意间转头,却见女人正瞬也不瞬的瞅着他打量,便淡漠的询问。
砚青的视线最后定格在了那菱角分明的薄唇上:“突然发现你又变帅了!”
‘呲啦!’
“啊!”某女立刻抬脚蹬住前方,这男人故意的吗?惊愕的伸手扶着心脏,好在有安全带,不知道她现在说话都得小心翼翼吗?居然弄出这么大的动作。
紧急刹车,就这么停靠在路中央,鹰眼危险的转向旁边的妻子,并没发现有玩笑味后再次启动引擎无声飞驰,但紧蹙的眉头却刹那间舒展开,看似面瘫的面部,腮边却出现了淡淡的红霞。
砚青看着男人臭着的一张脸刚要开骂,就眨眨眼,后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身开始用十指梳理发丝,将浏海全部缕向脑后,却发现怎么都不如意:“你先给我把头发绑起来!”
乖乖,又脸红了,这男人真是她见过最极品的,即便你真的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在自己老婆面前不至于也这样吧?昨晚她可是记得很清楚,这男人对着干爹干妈献殷情,嘴角一直挂着笑,充分证明,自己在他心里没有干爹干妈有威严。
好吧,他能尊重干爹干妈,不在他们面前表现死人脸,说明是真的把他们当成了长辈,如果这不是她的老公,她会赞美他的。
柳啸龙闻言斜睨过去,不耐烦道:“放下来不是更好看?”
“我知道,但是不够精神,快点!”出门前打扮自己,那是对别人的尊重。
“自己弄吧!”没有停下的意思,只是不停踩油门,眼里是愠怒,对女人在这要命关头还梳头的态度严重不满。
砚青费力的整理,发现手臂累得快无法动弹就捂着肚子道:“哎呀……你儿子又踢我了!”
男人再次皱眉,后不得不停车,冷冷道:“下次换个新招,转过头!”接过头绳迅速的将软软的发丝开始梳理向头顶。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啊……你轻点!”会不会梳头?这男人真是做什么都那么令人讨厌。
白皙的小指扣下点浏海垂放在双颊……
砚青再次不满:“不要浏海,全给我梳上去!辫子扎得不要太高,不要太低!”
柳啸龙做了个深呼吸,后看着那饱满的前额道:“脑门本来就不小。”下一句绝对是‘还自认为这样好看’。
“切,脑门大,代表着里面装满了智慧!”有的想还没有呢。
闻言某男鄙夷的笑了笑,将浏海也全数拨弄到大手里,后用头绳扎好:“我怎么就没看到你的智慧?”
“柳啸龙,你没事找事是吧?”憎恨的瞪过去,有这样的丈夫吗?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她怎么没智慧了?要不是因为这么泉涌的头脑,她早死在他手下了,马来西亚那一关就过不了,这就是智慧。
“好了!”没有再说具备攻击性的话,淡淡的看着这头型颇为好奇的问道:“你真的认为这样很好看?”
砚青照照镜子,虽说没有自己梳的利索,但还算可以,大大的眼睛,无瑕疵的皮肤,这样不好看吗?扬唇道:“要那么好看做什么?干我们这行的,不需要好看,只要时时刻刻给人精神抖擞就够了,浑身都得充满干劲,你不也一样吗?成天冷着一张脸,笑一笑又不会少块肉,要不是你长得不错,谁受得了成天对着一张时时刻刻都写着‘血海深仇’‘都是我杀父仇人’的脸?”
“每次我说一句,你总是能随时随地还十句!”喷出一口重重的气息,后无表情的继续开车。
“审犯人,靠的就是一张能说会道的嘴,怎么?开始觉得不耐烦了?”摸摸肚子,后历眼扫射过去,敢再犟嘴,老娘就下车,他以为是去旅游?心情都很好?
果然,柳啸龙不再接话,一副‘不跟女人一般见识’的表情,双手转动着方向盘,闪过那些路灯时,无名指上的戒指就会散发出醒目光芒。
某女瞅了那戒指一会,结婚到现在,虽说一直不和谐,不过这戒指她还真没见他摘过,甚至连洗澡都戴着,说离婚,他总是不同意,那么说上次在玉米地里,他说那些也是在挽留吗?肯定是,昨天他是见干爹在,所以底气不足,知道一旦说了,就百分百会离婚,甘愿被打,还下跪,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他却因为她非情愿跪了两次,一次在陆天豪那里,一次在父母们面前,摇头道:“柳啸龙!”
“说!”
“你不觉得你这样活着让别人很累吗?”
“怎么说?”某男视线始终瞅着前方。
夜间的车辆寥寥无几,一路畅通。
砚青环胸想了想,后抿唇道:“总是要别人去揣测你的心事,不知道你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话里的含义是什么!”
柳啸龙勾唇,似乎对这种评价很满意:“你为什么要去猜呢?”
“不是我要去猜,是所有人,很容易让人误会知道吗?为什么你不解释呢?”
“解释代表掩饰,每次我都跟警察说我没罪!”回答得干脆。
女人气得捏紧小拳头,后努力心平气和的笑道:“不是你说没罪就真没罪的!”
男人悠闲自得:“那就拿出证据来!”
“你……不谈这个问题,那你对你的家人也这样?”
“小时候我每次都跟我妈说我没错,然后她就把我暴打一顿!”
砚青傻了一样,后不满道:“这不是屈打成招吗?”想了想摸着肚子认真道:“我就不会这样!”
差点再次把油门当刹车踩,眼珠子缓缓移动过去,见女人一副很自豪就鄙视道:“你在开玩笑?”
“什么叫开玩笑?我是警察,不是黑社会,从小受的是高等教育,讲究以德服人,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动用武力,而且我身为一个大队长,更要以身作则,对待犯人绝对不能屈打成招,追捕犯人时也要讲道理,除非万不得已才靠拳头来解决!否则随便殴打人是要记过的。”说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还沾沾自喜,包青天是她的偶像。
柳啸龙听得脸一会绿一会紫一会黑,偏头好笑道:“那我倒要问问砚大警官,我柳啸龙就那么让你万不得已?”
某女想了想,后理直气壮道:“你不同,你现在算是我丈夫,即便不以德服人,上头也不会怪罪我!”
男人闻言彻底无语,后不再理会。
“如果你不是长得这么好看就好了!”应该就不会得到谷兰的青睐了。
柳啸龙很快就揣测到女人话里的意思,摇摇头道:“在她心里,我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一个能让女孩产生梦幻的人,自己虚构了一场梦!”
自恋狂,不过现在那些小女生是喜欢这种神秘的雄性,家世,样貌,权利,金钱……每一样都可以刺激女人,然而他却把这些集于一身了,即便没有外貌,大肚腩能站这么高,又是黑道大哥,也会令女人疯狂吧?
毕竟黑社会在警察眼里是敌人,可在普通人眼里,就是义气、冷酷、如果再能痴情,也都能成西施。
“你知道吗?她受枪伤了,是因为救你!”
突来的一句令砚青措手不及,摇头道:“没有啊,我没有被她救过!”
“你仔细想想!”
仔细想想,忽然瞪大眼。
‘后面有人!’
难道是这个时候?怪不得当时她突然扑到了她身上,就是感觉到后面的人会开枪吗?后又什么不怕被她杀,而是怕死,她以为她中枪了会死是吗?所以才把上官思敏的恶行告诉她,好让她以后惩治上官思敏?
当初谷兰扑过来,护住的是肚子,是为了保住孩子吗?可以确定她是为了保住孩子,因为她只护住了肚子,而这也证明了她谷兰是真的爱柳啸龙爱到了发疯的地步,那她是不是还去谢谢她?垂头沉痛道:“你魅力还真不小,那么美的女人甘愿为你做这么多!”
男人白了一眼,后看着前方的泊油路抿唇道:“也就你觉得我毫无可取之处!”
“你这话怎么说得我不是正常人一样?本来你就没可取之处,站在黑社会的角度,你是一位好大哥,但是站在警察的角度来看,你就是个头号嫌疑犯,站在妻子的角度看,你自私,自大,自恋,对妻子不负责任,对孩子更是没做出过积极贡献,你说说,女人结婚一辈子就一次,可是你呢?洞房夜跑了!”还想要她说他好,脸皮够厚的。
“我后来不是又回去了吗?”
“你是回来了,关键是你走过是吧?还有,去产检,如果你陪着,你的四大护法就会跟着,而且陆天豪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搞你,害得孩子差点流产,不是个好父亲,到现在为止,你没陪我做过胎教,基本做父亲的都会去学如何帮着自己的妻子把孩子顺利生下来,生下来后怎么抱,喂多少奶,怎么洗澡,这些你学了吗?我们警局里的警员做爸爸时,再忙都会请假去学的!”瞧瞧,随便说说就有一大堆的不是。
柳啸龙一听去学这些就开始沉下脸,额头开始冒出汗珠:“到时候有保姆!”
砚青继续唾弃,仿佛对方说什么她都能接上一样:“呸!那你算什么?一个提供精子和给孩子抚养金的人?”
“学学学,行了吧?”握紧方向盘,满脸阴寒。
学就学,有这么委屈吗?不过她是开个玩笑,他还真去?这些是最好爸爸才去学的,基本是女人自己去的,哎呀,报仇的机会来了,云逸会的龙头去学这个,可想他内心有多么的受煎熬,立马竖起拇指:“我发现你越来越好了!”
某男依旧很是阴郁,转头道:“文物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
怎么突然问这个?当然重要了,最起码要好久才能缓过劲来,碰到这事都笑不起来:“废话!”
“如果有一天让你得到了,会不会……”尴尬的垂头,果然又有反应了,长叹一声,似乎对妻子的不尽责很是无奈一样。
“如果谁能把文物送回来,我会感激他八辈祖宗的!”砚青答得很理所当然,全中国都会感激他的,可惜买走文物的丘安礼真的会送回来吗?简直不切实际。
柳啸龙不露声色的扬唇,后拿起手机道:“阿浩,你立马去宝库里找一副王羲之和唐伯虎还有李白的真迹出来,还有那副上等棋盘和棋子,明天给宋局长送过去!”
‘唔……好的大哥!’声音透着困倦。
砚青没有多大反应,还以为他说把文物全部上缴呢,就说这人阴险吧?说什么早就准备送过去这些宝贝,其实根本就没有,现在才吩咐,完了,干爹干妈都被收买了,下次说不定全都来说她了,也得做点什么孝敬孝敬,可他送的这些,刚是王羲之的画最少卖价都能到达几千万美金,李白的真迹更是无价之宝,自己手里的不是还有六十个亿吗?可干爹喜欢什么?棋子棋盘他都送了,她没东西可送。
到达医院后,两人匆忙下车一同大步向病房走去,柳啸龙焦急的推门而入。
‘嘀嘀嘀’
谷兰闻声转头,后激动的坐起,笑道:“阿龙,我……”当看到后面跟进来的砚青,笑容顿时僵住。
“谷兰,你这又是何苦?”柳啸龙边说边拧眉上前。
砚青见状,立马过去拉住男人的手臂狠狠向床尾一推,捧起谷兰的手颤声道:“谷兰啊,你怎么会自杀呢?啊?你为什么这么不爱惜你的身体?听说你病了,我们都吓坏了!”
柳啸龙则不得不绕到床的右边,看着女孩一脸苍白就指责:“你这么做让我很失望!”
“阿龙我……”谷兰想转身,但是手却被紧紧的握着。
“谷兰,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知道吗?太让人担心了!”砚青见女孩要转身,又立马大力拉过来,后紧紧按在了枕头里,连珠炮弹:“我跟你说,割腕自杀是很危险的,且威胁生命性也是最小的,如果刀生锈的,感染伤口,得个破伤风,要打很多针,到时候扎得到处都是窟窿眼,多不划算?如果刀没消毒过,带点什么细菌的,下半辈子还不得……”
柳啸龙干脆也不说话了,环胸斜倚在床头。
谷兰想起身去拉男人,但是却被紧紧禁锢着,本就失血过多,还在输血,体力不支,根本就不是砚青这头蛮牛的对手,即便心里很生气,但还是露出笑容不停的点头:“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就好,身体发肤父母,即便你只能活五年,可五年也是很漫长的,何不开开心心放眼看世界呢?难道你不想秦始皇陵被挖掘吗?说不定这两年就开挖了,水银做的护城河呢,可壮观了,肺癌的我也见过,有的医生说只能活一个月的,结果都活了十多年……”
“我知道了,你说完了吗?”谷兰见都半小时了,她有完没完了?
砚青见她又要翻身就再次按住:“我告诉你,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父母生下子女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她能活得比他们更精彩……”
缓缓的,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不知不觉到了夜间三点,谷兰眼皮开始打架,听着听着就进入了梦乡。
“谷兰?谷兰?”站起身指指病美人道:“她睡着了,我们走吧,看来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柳啸龙点点头,跟了出去,到了楼道里就一脸的不满:“你故意的?都跟你说了我对她没有那种想法。”
砚青同样没好脸色,环胸斜倚在墙壁上阴冷道:“我不是怕你对她有想法,而是怕她对你有想法,要知道女人一旦认定了一个男人,是很难改变的,我砚青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别人的东西我也不稀罕,但我的东西,谁也别想抢走!喜欢玩自杀是吧?那我就派李隆成带十个人天天住这里,一自杀立马抢救,等出院后就派辆救护车全天二十四小时停在她家车库里保护,保证她以后不敢再随意轻生,跟我斗,她也不去打听打听我砚青是干什么的,哼!弄自杀来博取同情,这种犯人我都见得不愿意再见了!”一边非杀上官思敏不可,一边自杀,又度过危险期,呸!用最低级的思维来分析也知道是想见柳啸龙了。
“怎么?终于知道吃醋了?”男人得意的挑眉。
某女愣住,后可笑的看着男人:“吃醋?如果你不是柳啸龙,默默无闻,那你去找几十个女人我也不会担心,我是要我这张脸!”狠狠的拍拍自己的脸,瞪着男人继续咬牙道:“你们俩再曝光,丢的就不是我一个人的脸了,是整个南门警局,到时候站这里来说这番话的就不是我一个人了!”什么男人嘛,都不知道来说点中听的话,还在那里得意,这里气得肺都要炸了,居然还得意。
“噗!”柳啸龙见女人伸手扇风,一脸气急败坏就双手插兜轻声笑出,后边笑边摇头。
“回去还是留这里?”神经病,直接单刀直入,敢说留下,她就立马找干爹离婚。
某男弯腰轻而易举的将女人给抱起,垂头挑眉道:“砚大警官这么厉害,我敢不回去吗?”说完就走向电梯。
翌日,天气晴朗,颇得人心,风儿连续吹了一夜都不曾停止,路边柳树左右摇摆,可以说大小适中,令路人们脸上终于没了那种憎恨太阳之神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笑脸盈盈。
一大早,砚青就抱着肚子在屋子里到处观望,直到早餐都吃完,也没见到那个人影,又去找谷兰了?
“砚青,你找啸龙吧?他六点就出门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李鸢也心里没底,不知道是不是去找谷兰了,今天他好像休息,却不见人,难得休息一天不在家陪老婆干嘛去了?
“哦,没有,我在看我们家太豪华了!”口是心非的随意回话,看看手表道:“妈,老师们还没来吗?”现在自己的法语进步很快,见面打招呼,一些最初级的交流都会了,当然,也知道那一次逮捕杨翠萍时,在收费站时那男人冲那些女孩说了一句话,结果那些女孩都仇视着她的法语是什么意思了。
‘已婚了!’
那个时候就说已经结婚了,不过这种打发女人的招数确实好用,拿她当挡箭牌,不过还真灵验了,瞧,真结婚了。
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本来还想好今天让他陪着去一趟医院产检的,四个宝宝现在长什么模样了?还有个是蓝眼睛呢,是个女儿,看看屋子,无法想象四个孩子将来会把这有条不紊的家给折腾成什么样。
婆婆又开始盯着她的肚子看了,最近胎动很厉害,但他们每动一次,都觉得很欣慰,那种怀着宝宝的感觉恐怕是每个妈妈最幸福的瞬间,毕竟他们此刻是在她肚子里的,这种奶奶,不知道会给宠成什么样,但她可以肯定,将来若自己或者柳啸龙敢大吼孩子,那么一定倒霉。
还有家法呢,挨揍时还得跪下,婆婆有一天不会也让她跪下吧?
“妈!如果我们打了孩子……”
果然,李鸢闻言立马抬起头,苍老的脸上全是戒备:“打孩子?为什么要打孩子?砚青,我知道你是警察,脾气也不好,可也不能打孩子,你是警察,家庭暴力是不允许的!”不是吧?还没生就想打了?这可了不得,她的宝贝孙孙们怎么可以挨打?谁敢打,她就跟他拼命。
砚青抓抓后脑,底气很是不足,边坐下边眼珠转动,后慎重道:“棍棒底下出孝子!”
“啸龙小时候我藤条都打断好几根,你看他孝顺吗?”还棍棒?天啊,不行不行,将来孩子绝对不能给儿媳妇带,太吓人了。
“不是,我是说如果我气坏了,小孩子都很调皮的……”
“砚青!”李鸢愤怒的站起来,指着儿媳妇怒吼道:“小孩子不调皮叫小孩子吗?我跟你说,将来你敢打他们就先打我再说,谁没有个小时候?谁不淘气?臭小子小时候在沙发大便我都没打!”
看吧,这么说来,将来这一家之主不是柳啸龙,也不是李鸢,而是肚子里的四个孩子,希望你们都懂事,一生下来就只会笑不会哭,不会调皮,每天都安静的坐着等吃饭,然后慢慢长大吧,否则这日子可怎么过?还是极力的争取:“万一气坏了……”
“气坏了也不行,也得先问问我,孩子是我们柳家所有人的,不是你一个人的,到时候我会教训他们,用不着你们出手!”可恶,居然要打她的孙孙们,儿媳妇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砚青无语的点头:“我知道了,我不打,也不骂!”老娘惹急了用脚踹,孩子不让他肉疼一下,他不会长记性的。
只是柳啸龙小时候把大便拉沙发上……怎么没录下来呢?
皇城基督教
叶楠看着下面坐着的二十来位信徒就缅甸的笑道:“今天我就来从头讲起,来了四位新人,欢迎加入我主,上帝……”笑容有短暂的扭曲,后恢复自然。
大门外,林枫焰仿佛上帝降临,背着烈阳,风儿吹得满头张扬的发丝胡乱跳舞,黑色西装故意敞开,领带飘逸的扬起,痞子一样,一手插兜,一手抬起挥了挥,立马出来了四百多穿着端正的西装男人,跟随着男人进屋。
“嗯?”
“他们是什么人?”
“不知道啊!”
最前排等待讲经的男女老少一同转头,后惊愕的站起身,这么多人?
四百多人全体找准座位,但却没有落座。
林枫焰边摸着光洁的下颚边走到最前排,双手提提大腿上的裤子,后就那么叉开腿坐下,后面的人这才敢入座。
叶楠捏紧圣经,笑看着那奔三的脸,看似温柔的笑容内,却仿佛能射出刀子。
林枫焰薄唇扬起,成熟迷人的脸庞和那轻佻的眼神完全不搭,见女孩一直看着他就转身,发现手下们全都跟坐在大会堂里准备开会一样就低吼道:“全都给我放松,这么严肃做什么?我们是来听神女讲经的,因为我们心情太浮躁,所以来听,来安静我们的心明白吗?”
“林护法,对不起!”前面的男人纷纷恭敬的低头道歉,二话不说,全体将西装脱掉挎在臂弯里,后扯开领带,靠在长椅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盯着前方,好似都很颓废。
这还差不多,某男转头冲女孩无力道:“神女,你也知道我们的职业,不是打就是杀,这些兄弟都说他们双手沾满了鲜血,心灵内有着罪恶,无法原谅自己,故此听说只要听完你讲经,就会抚平心灵上的伤,全都来了!”
叶楠闻言笑容更自然了,一抹自信从眼底划过,后看向下面的所有人转身指着后面钉着耶稣的十字架道:“这是我们每位信徒心目中的神!”
“神女,为什么是木头做的?我看有的十字架是用石头做的!”林枫焰奇怪的看着那钉着铜人的十字架,一米多高,却是木头,既然这么在乎耶稣,为何不弄黄金钻石打造?
“起源耶稣就是在十字架上的,你们虽非教徒,但我主向来慈悲,倘若真能化解你们心中的苦痛,我定不介意!”
林枫焰见女孩看着那十字架的眼神过于敬仰,且有着崇拜,看来这十字架在她心目中就是她的上帝,她的主人,一块死物而已。
周围的信徒们一听双手沾满鲜血就不由开始瑟瑟发抖,黑社会,毋庸置疑的,不会有危险吧?不过这神女真厉害,让这么多黑社会来听她讲经,看来以后得多敬仰她。
叶楠翻开神经后像纯洁无瑕的天使一样看着下面的几百人缓缓讲解:“起初,神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哇,这么厉害?说有光就有光?”
“神女,真的假的?”
云逸会的男人们开始唏嘘,光是从太阳上来的,跟神有什么关系?没错,他们不信鬼神,只信大哥!
叶楠温和道:“信则有,不信则无!”
“好!再来一段!”林枫焰立马起身拍手。
紧接着全体鼓掌。
叶楠嘴角抽搐,他当听二人转呢?还再来一段……
真正的二十多个信徒全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那些人,听圣经是要安静的。
似乎也感觉到不对劲,林枫焰再次坐下,面露尴尬,见女孩嘴角一抹讥讽闪过,虽说快得令人无法捕捉,可是他看到了,该死的,他煞费苦心的来给她捧场,带这么多人来,居然还嘲笑他。
“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神称光为昼、称暗为夜。有晚上、有早晨、这是头一日,说、诸水之间要有空气、将水分为上下……”
美丽的小嘴儿开开合合,声音宛如出谷的黄莺,光是听这声音都仿佛能洗净人们肮脏的心灵,绕梁三日有余。
然而她却始终没再去看林枫焰一眼,将纯净的视线对着其他人,这令某男心里酸溜溜的,嘴角一扯,挑眉道:“神女,我可以打断一下吗?”
“你说!”叶楠垂头看着圣经,几乎即便是去看男人,那也是施舍。
“修女会饥渴吗?”
仅仅六个字,彻底让原本鸦雀无声的教堂内一阵唏嘘,手下们都仿佛以为出现了幻觉,焰哥这是……而真正的信徒们则仇视向男人,长得人模狗样,怎么就不做人事说人话?
叶楠扶着圣经的手一紧,后平淡的回道:“之所以人类会饥渴,是因为有七情六欲,修女精神上早已嫁给了主,即便如此,也断七情绝六欲,**对修女来说,那是罪恶的,所以不会有饥渴这一说!”
信徒们闻言纷纷竖起拇指,回答得好。
林枫焰吃瘪,后不服输继续道:“神女,你是不是特别钟爱于雄性的子孙跟?”
“你在胡说什么?”叶楠终于看了过去,温柔的眼神里再次有了刀锋,下流,她怎么会对雄性的那个感兴趣?
某男随意的摊手,后狐疑道:“既然不是,那你为什么每天都在玩弄乌龟的尾巴?可别说拥有双博士学位的你不知道乌龟的子孙跟就长在尾巴上!”看你怎么狡辩,就不信说不过一个修女。
“哇!”
齐齐拧眉,这种话也问得出来,他还是人吗?太不尊重主了。
这个满脑子淫秽的东西,叶楠胸腔开始剧烈的起伏,却还是含笑道:“倘若心里没有邪淫,即便握着雄性的子孙跟,与同握着一件死物又有何不同?”
林枫焰干咳一声,一副无话可说了,好吧,他说不过这个女人,太厉害了,每次都不带考虑的就会还击,伸手道:“神女真是冰雪聪明,对不起!是我过于龌龊,你继续!”见女孩又开始看都不看他的讲经便很是不满,他还没那些人好看吗?
拿下这个女人太难了,真的好想看她羞涩的主动依偎进怀里来,这一定……想一想老二就……
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么激动,处心积虑的想靠近,怎么就没效果呢?反而越来越讨厌了?难道真的只有大哥那一招,爱屋及乌,跟着爱耶稣,去看完那一堆什么作用都没有的书?不行,太浪费时间了。
听了一个下午,回到隔壁的保健品店里后就开始想对策,还就不信泡不到一个妞儿,拿出手机道:“帮我查查气象台,最近什么时候会下雨?”
许久后点点头,明天下午会下雨,傍晚四点十分左右,咧嘴笑笑。
云逸会别墅区域,某宏伟的豪华欧式别墅内,皇甫离烨边坐在沙发里看报纸边不时斜睨向在大厅里收拾饭后桌子的女人,擦擦擦,拖拖拖,成天跟个媳妇一样,根本和结婚了就没什么区别,这个女人和砚青真是如出一辙,每个月给她四万块,还拿去交公。
傻不傻?
“咳!美丽,你还没想好啊?”这都多久了?上床而已,至于想这么久吗?不会是根本就不会和他在一起吧?还是她从来就没喜欢过他,早就有心上人了?
甄美丽边擦桌子边转头道:“不是说明年夏天去横店旅游吗?会长和队长都去,你也去,我也去,另外三个护法都去,那一定很好玩,去了再说吧!”这样牵制着,有两个目的,第一,这个男人身份地位太高,她不想被玩弄,如果他能等到那个时候,她才准备把心交给他,第二个就是队长的婚姻幸福,既然都说好要去了,会长现在又传出养女人的绯闻,万一他们不去了,那队长一定很失望。
她能做的就是帮着队长把会长拉去,皇甫离烨一定会说服会长不打消这念头的。
皇甫离烨本就黑的脸此刻更黑了,明年?好你个甄美丽,也太折磨人了,世界上到哪里去找我这么痴情的男人?深吸一口气上前直接强行把女人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啊放开我……放开我……皇甫离烨,你放开我,信不信告你奸污?”小手儿不停的拍打那过于强壮的后背,直到被扔到了床上才惊恐的伸手捂住胸:“你……你你你别乱来!”
某男已经不管那么多了,开始脱衣,等只剩一条内裤后才扑上去,按着女人咬牙道:“告我今天也要!”
直接给出死刑。
甄美丽眼珠不停的转动,这可怎么办?立马开始挣扎:“皇甫离烨,你放开我,难道你除了每天想上床外,就不能想点别的吗?”
皇甫离烨闻言边扯女人的衣服边邪笑道:“我想要孩子,跟上床无关!”
这这……不一个样吗?伸手扯着那齐肩发做着垂死挣扎:“你放开我,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积极想要孩子过?”
“以前不想,现在想,大哥都有了,我也要,美丽,明年我就三十了,我要儿子!”说完就继续脱。
“那你找别人生去!”情急之下,开始口不择言。
果然,扯住女人牛仔裤皮带的动作顿住,后不敢置信的抬头,眼里有着受伤和冷漠:“你真这么想?”
甄美丽护住只剩一件内衣的胸脯,后咬牙点点头。
大手一把甩开皮带,后坐在床上找过香烟和打火机点燃,靠在床头大口猛抽,自嘲道:“我这辈子,即便被人砍,也只知道肉疼,现在发现,心痛才是最致命的,甄美丽,你太让我失望了,太失望了!”
某女坐起身没先去穿衣,有些心虚,看到男人眼眶开始红润就爬过过去摇摇那结识的手臂,黑白成鲜明的对比,小声道:“你别哭啊,我……我乱说的!”
闻言,透明的水珠顺着皮肤滑落,不满的抽回手:“你就是想要情报,根本就没考虑过我的感受,到现在都觉得我很恶心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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