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看着娘亲那从未有过的坚毅眼神,孙慕儿总算明白了。
为什么爹身材矮瘦,为什么爹剑术高超、棋艺无双,为什么娘亲要逼着自己去拜见那个矮瘦老人,为什么要告诉他,慕儿今年十八岁了……
“原来我一直不姓孙,我姓公羊,我叫公羊慕儿!”
“原来,我的爹,就是那个男人!”
棋剑双绝,公羊屈。
萧玫望着跑出去的女儿,她突然想起了一个男人。
一个将她娶进门,新婚燕尔就丢下了她的男人,一个她原本就不爱的男人,一个嫁给他十八年,一直到十八年后的今天才突然想起的男人。
孙闻寂。
……
孙慕儿伤心了一整晚,第二天起来后眼睛还是肿肿的。
倒不是她不能接受那位棋剑双绝是她父亲,她对那个给予自己“孙”姓的父亲,也没有什么太多印象。
一个丢弃妻女十几年的男人,如何都算不得上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孙慕儿不能接受的是,谣传娘亲的那些风言风语,都是真的!还是娘亲亲自告诉自己的!
她就是那些人口中的“野种!”,她为此打过的那些人,是不是都是在打自己的脸?
娘亲不守妇道,她错了,我也跟着一起错了?
我一直在维护着一个错误,一个铁一样的事实?
以前从来没有觉得有一个爹,会有更多的温暖,因为娘亲给她的关爱,已经够多的了。
真要去责怪自己的娘亲,也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孙慕儿的心总算平静了一些。
她不由想起那个矮瘦的男人来,他竟然是我爹?那他自己知道我是他女儿吗?
孙慕儿敲了敲自己的脑壳,“哎呀呀,孙慕儿,难道你这是要打算与那位爹相认了吗?你姓了十八年的孙,就在这一瞬间忘记了吗?”
孙慕儿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那个“孙”,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那个“公羊”,但她却知道,该怎样面对自己的娘亲。
她没来由露出一个浅浅笑容,默默点了点头。
“不管你们啦!实在不行我就姓萧了!反正娘亲永远是我的娘亲,你们是谁都不重要,也没有见你们关心过我,爱护过我,我又何必为你们伤神呢?”
少女天性藏不住什么太多的心事,很快就没有了烦恼。
正想去找自己娘亲,商量改姓萧的孙慕儿,很快就碰到了那个让她恨得直咬牙的家伙。
一个微胖的年轻人笑眯眯挨了过来,白皙的脸庞上还隐隐有五道红印,他腆着脸对少女说道:“慕儿,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你应元哥哥给你分析分析。”
孙慕儿瞪起一双白眼:“慕儿也是你叫的?”
搁在之前,她不会说这句,直接就是一巴掌呼了过去。如今知道打错了不少人,也就忍了。
马应元老早就摆好了架势,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脸面,只不过没有挨打的他,还有些不适应。
“慕儿小姐,这不是显得咱们熟络嘛!你看我来你们家也多少次了,最起码也算是朋友了吧?”
孙慕儿冷哼一声:“见过几次面就算朋友,那要是天天碰面,那岂非……”
马应元笑嘻嘻接口道:“对呀!俗话说的点头之交,点头之后就是朋友,要是天天碰面,就是日久生情了嘛!”
孙慕儿作势要打,想了一下还是忍住了,她斜眼看着这个皮肤白皙,模样还算俊美的胖子,嗤笑道:“你马胖子,每次来我万花谷,就偷偷摸去百花小院,怎么?有没有看上眼的花儿,我替你去向母亲求情,赏赐给你,如何?”
马应元一脸认真:“当真?”
孙慕儿一脸无奈,这种厚脸皮的,实在就不该多与他说话。
马应元喜道:“我的确是喜欢上了万花谷的一朵花儿,既然提到这一茬了,不如慕儿小姐就趁此机会去帮我求情一二吧,我与你一起去也是可以的。”
孙慕儿没好气道:“要去你自己去,我可没空理你!”
见过脸皮厚的,没有见过这么厚的,明明每次都是去百花小院偷窥,还能说得那么理直气壮,要是邵师兄那样的正人君子,听到这样的耻笑,早就羞红着脸离开了。
“别呀!慕儿这个提议真的不错呢,要是夫人允许了此事,我们天剑宗与万花谷再结一段佳话,关系就更融洽了啊!”
孙慕儿停下脚步,问道:“我帮你求情,你以后都别来烦我了,可以么?”
马应元笑眯眯点头,拍着胸脯:“慕儿帮我去向夫人求情,将我心仪的花儿许配给我,我保证不再烦慕儿小姐!”
“那你说说看,看中了哪朵花儿?”
马应元笑容玩味的看着眼前的美人,缓缓说道:
“百花夫人膝下,花开一百单一朵,我只取那最珍惜一朵,她的名字,叫作孙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