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友为何一直盯着老夫?是老夫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符丙那沙哑而阴森的声音,此刻传到许济耳中,就宛如阴间恶鬼的窃窃私语,令人背后生寒。
“大长老恕罪,属下刚刚岔气了,并非有意失礼。”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许济连忙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听到这个既合理又荒谬的解释,符丙又用自己那双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了许济几眼
“那许小友可得爱惜身体啊。”
“受教受教,谢大长老关心。”
“快进来吧,别让两位当家等急了。”
“是是是,晚辈明白。”
符丙最终是没有在许济身上看出什么破绽来,他抬手一请,二人便一前一后走进了这小竹楼。
这竹楼占地面积不大,也就四、五丈见方。小楼共分三层,老者领着许济来到了顶层的议事厅之中。此时其余修士皆已落座,大家围绕着一个环形长桌按资排辈。
楚红与段锦二位这二位当家则高高在上,坐北朝南端坐于主位之上俯看这自己的这些手下们。
许济找到预留给自己的位置坐好,在他身边乃是张延与那玉面书生。这三人在红锦会内皆无职务,所以坐得也更靠后些。
见人已到齐,大当家段锦随和一笑站起身来,对着在场众人拱手一礼。
“诸位同僚,诸位道友,段某今日邀诸位前来,是想与大家议一议最近这昌顺坊内发生的种种大事。”
“众所周知,前不久那幽寰宗通天盗的贼匪作乱,引地火烧了昌顺山。哎!当真是大派相争,散修受罪。李渺渺你先跟大家说一下,这次地火劫中咱们一共折损了多少人。”
“一共损失了一百五十六位同道,咱们红锦会的都住在二十三、二十二两层,层数太高竟有接近三分之一人没来得及逃出来。”
提起昌顺山上的发生的悲剧,李渺渺依然心有余悸。她与自己的师弟元空虽然成功逃脱,但却也目睹了无数人葬身火海的惨状。
正所谓芝焚蕙叹、物伤其类,这场大火虽然没能伤到在场众人,却也使得他们受到了不小的打击。还是那个道理——在这修真界,散修们的性命,当真是比野草还卑贱。
伤感的情绪在这议事厅内流转,大当家段锦虚伪地拭去了眼角的一滴眼泪,随后他环视众人声音悲切道
“遭此无妄之灾真乃我红锦会之大不幸...”紧接着便是一大堆虚伪至极的哀悼词。
台下众修就这样神色各异地静静看着段锦表演,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真正的重点还在后面
“....这可恶的幽寰宗!这可恶的通天盗!在坐的诸位啊!咱们这些苟活于世的人,难道不应该该给那些惨死的同道们报仇吗?”
“呵呵报仇?怕是为你夫妻二人上位铺路吧!”
台下的许济在心里冷笑一声,他现在完全明白了段锦二人召他们这些明台过来的真实用意。
想那通天盗贼寇隐藏颇深,一般筑基修士难以发现,段锦夫妻二人又不想贸然以身犯险。那综合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拿红锦会里的这些明台修士来当马前卒、敲门砖,引出通天盗之人!
“当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不过想让我许济为你们卖命。哼哼,这代价可小不了!”
就在许济盘算着如何接此事狠狠赚上一笔的时候,那怂包李康此刻却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一脸苦相地对着段锦躬身一礼
“大当家所言极是!我老李也是日日夜夜想着为死的的兄弟们报仇。但是话又说回来了,那通天盗也不是好招惹的啊!听说他们传承了那幽寰宗的邪法,最会夺魂炼魄,咱们这小门小户怕是不好对付吧。”
李康这段话说到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心坎里,很多人只是想安稳修炼做自己的事,不想趟这滩浑水。一时间议事厅内是议论纷纷,像是苏长老与山辰,甚至直接起身劝段锦要从长计议。
眼看情况就要失控,楚红却突然站了起来。她先是对着在场修士深深施了个万福,感谢他们“心系同道、爱护联盟”,随后便开始侃侃而谈
“诸位所言有理!确实,咱们红锦会小门小户,不能与那通天盗硬碰硬。故此我与夫君商议过了,咱们要做的并不是正面与那通天盗的人冲突,而是利用我们作为散修联盟人多的优势去探查敌情。”
“那通天盗既然能这昌顺坊内作下如此大案,证明他们肯定已经渗透进来了!咱们只要想办法找到他们隐藏的老巢就行,至于后面浴血拼杀之事,交给那蛊神教即可。”
楚红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纷纷冷静了下来。如果说不用跟那通天盗匪徒交手,只单纯寻找其巢穴,那如果成功,也不失为一件大功!
毕竟蛊神教可是许诺了二百地阶蕴灵丹、外加一枚破障丹,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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