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是散修中难得的好苗子。给他一点时间成长,几百年后说不定又是一名纵横剑君那样的人物。何苦因为一点点小事,而断送一段未来的传奇呢?”
“哼!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属下没话说了!”
元夕子听完这番话,便黑着脸扭过头去一言不发。张延见状,便知道她不是在针对许济,而是在与自己怄气。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便摇身一变,褪去了这幅用了好几年的伪装,重新显出本相来。
只见一道五色烟云凭空升起,那原本身高九尺的粗糙大汉,瞬间便化作了一名只有一米五左右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清俊少年。
他先是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四肢,然后便嬉皮笑脸地朝着元夕子躬身一拜
“师姐?莫要生气了,张延给你赔不是了。”
“不敢!圣人的礼,属下不敢受。”
“啊这...”
张延见自己这护法今天似是动了真怒,一时间怕是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了。为了让其能早点消气,无奈之下他只好捂着自己胳膊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叫苦道
“诶呀呀,我这伤口又开始痛了!师姐好心,快拿丹药来给我疗伤。”
“您...哎呀!你这又是何苦啊?!”
元夕子回头看着张延全身上下那密密麻麻的伤口,一时间只觉自己的心要碎了。此刻的她再也没办法与张延置气,赶忙上前施法为他疗伤。
“人都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身为蛊神教圣人,何等的贵重!为何却偏偏要以身犯险,与那些散修搅和在一起呢?”
元夕子一边为张延疗伤,一边痛心疾首地埋怨着他的鲁莽。而这位蛊神教圣人
,只是面带微笑地静静听着。待伤势痊愈,他才微叹一声解释道
“哎,非是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而是我在那蛊神庙里待得太久了,久到我都有些忘记自己的真实模样了。”
此刻张延那张青春的脸上,却显现出了一种无比疲乏的神态。就好似那生命走到尽头的老人,在回忆自己漫长的人生。
元夕子见状,先是眉头一皱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先静静听张延把话讲完。
“被这所谓圣人的虚伪荣光笼罩得太久,我似乎已经忘了。如果没有师姐你或者其他人提供法力,我就是个可悲的普通明台修士,随便来个人都能把我打的跟狗一样!
十五啊,我之所以放纵自己受伤,不让你来救援。就是为了用这份痛楚,让自己清醒清醒。只有这样我才能再次切实地意识到,这所谓的圣人二字不过是一场空梦。
而只有清醒地意识到这一点,我张延才算是真正活着!”
如此一席话语,让元夕子一时语塞。最终,她只能长叹一声,语重心长道
“您说的有理,但是也没必要用这么极端的办法吧?要不是您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坊市门口,属下还以为您这又被打成飞灰了呢。为了这我还把那安定庄整个给扣下来了,现在要不要再给它安回去?”
言罢元夕子掏出了自己那名唤“千钧能容”的法器,将里面那一小块土地展示给张延看
“不极端,力道不够,只有绝境往往才能真正让人清醒。至于这庄园...就留着吧,指不定日后还能有什么用处呢。”
张延仔细打量了这缩小版的安定庄几眼,随后他似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只见他微微一笑,伸手一指那千钧葫芦。伴随着一道流光闪过,下一秒便见那被冻成大冰坨子的李康出现在了青云之上。
“啧啧啧,这个小人竟然没来得及逃走,而是被冻在了这安定庄里!这下可有意思了,我得好好炮制炮制他!”
张延的脾气一向很好,但这并不代表他不记仇。只有傻子,才能在被人下毒后捅了一刀的情况下还能原谅凶手。
但就在张延祭出十凶蛊虫,打算好好让这无耻的小人受受苦的时候,他的心头却突然闪过了一丝奇怪的预感。
“等等!这家伙的运气...哈哈哈,竟然是极霉大凶之兆!看来让玩意活着,比现在弄死他更能让他受苦。
罢了罢了,本座今日心情好,便暂且饶你一命。待日后魂归幽冥,你可要记得在冥君前好好夸夸我!”
想到这里张延的脸上闪过一丝恶作剧成功般的笑容,然后他便凌空一脚,将那被冰封的李康踢下了青云。
做完这一切,张延的心情大好。只见他伸手一挥,当初在安定庄里被那筑基小厮偷走的玉环,便重新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师姐啊,这里面是那安定庄中的无辜之人。你到时候仔细审查一番,若是还有幽寰宗通天盗余孽,便直接火化。剩下的清白者,凡人就遣送原籍,修士便留在宗门做些杂事吧。”
“圣人慈悲”
元夕子低头接过了玉环,张延则站在青云上,垫着脚尖眺望着远处东方升起的那轮旭日。在朝阳的照耀下,他那双沧桑的眼睛里渐渐燃起了一丝新的激情。
“得了!我这场麻烦假期也算正式结束了,摆驾回山吧,接下来咱们可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