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被连夜拎起来查办案子,点着灯揉眼睛,哈欠都不敢打。
霍长鹤一言不发,在一旁拄着刀坐着。
银锭在一旁打下手,看完一份口供,立即给打开另一份放在眼前,还贴心地把折着的纸角展平。
县令:“……”
咬牙抹着泪继续看。
看着看着也就不困了,被齐家这些人做的恶事刺激地精神起来。
“啪”他一拍桌子:“这是什么玩意儿!他们家就没有一个好人!竟然如此,竟然如此!”
天光己经渐亮,县令看看窗外:“天怎么还不亮?本官真想把齐老太爷……不,那个老头子斩立决,对,斩立决!”
“其它人,杀人,拐骗,换孩子……这都什么人呐!人怎么能这样,还不如畜牲!”
县令把桌子拍得啪啪响,义愤填膺,怒发冲冠,在屋里嗷嗷叫。
第二天一早,李捕快他们刚醒,洗脸的水还没擦干,县令就从屋里出来。
“快,跟我走!”
李捕快一脸懵:“大人,去哪里?”
“把那个齐老头儿押上菜市口,啊,不对,这里没有,就找个大点的十字路口,砍头!”
李捕快手一哆嗦,赶紧拉住:“不是,姐夫,这么草率的吗?齐家可不是一般人,他们在本地颇有声望,还有牌匾……”
“没了,”县令打断,语气坚定地像雪地里冻结实的冰,“把这个张贴上,还有那五具尸首,破瓮,都带上。”
李捕快抹抹手,低头一看密密麻麻的告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这是真的?”
“我看起来像撒谎吗?”
李捕快把告示揣好:“我请求,观斩。”
“可以,谁想观都行,走!”
众人浩浩荡荡,十来个人,走出千百人的气势。
县令看看门口的小马车:“车上有用得着的东西,去拿上!”
李捕快到车前一瞧,还真齐全,什么锣、鼓,哐哐敲,可劲弄出大动静,不在话下。
“大人,准备得挺齐全啊。”
县令心说那还不是钟馗大人的功劳。
一通敲打,又加上齐家之前的起火、爆炸,本来就被人注意,很快,几乎全镇的人都被惊动了。
告示念了好几遍,几个受害者的家属当场痛哭,叫骂声,喊杀声,震天动地。
人越聚越多,齐老太爷被押出来,从被押的地方一首被打骂到找好的路口。
齐老太爷想了许多,多是怎么逃走,脱罪,哪怕散尽家财,买通上面的关系等等。
但他万万没想到,马上就要被斩。
斩立决,这种只有罪大恶极的人才会有,小镇几十年都不曾出一个。
他算吗?
出来看到民怨沸腾,再看一张张怒容满面的脸,恨不能扑上来撕咬他的死者家属,他又惊又怕,还没有走到地方,双腿都软了。
消息传到齐家,齐家人也惊了。
猜到会死,但总要往上递奏报,请示,核实,再批示,怎么也要等明年秋后。
哪想到,居然第二天就!
齐家人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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