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已经快要忘记那天夜里发生的事了,她当时就没有很在意,若不是花眠突然冒出来,她当时干脆就直接回房间了,也不会再记着那两人的争执。连那对兄妹话里边的意思,她都是懵懵懂懂的,也完全没有弄明白过。
即便是现在,她也不知道那对兄妹当时话里边说的是个什么意思。她只是直觉地觉得,今儿听到的这个传言,和那天夜里的兄妹之间有着大大的关联。
鬼影、失踪、兄妹……这些事情里边好像总有着什么联系一般,糯米很努力地想了想,又终究是转不过来。她没有证据,甚至连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却仍是隐隐觉着那失踪的桃红和花眠之间,应当是有什么干系的——是有的吧?
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不能确定了。
她倒是好奇得紧,可这些日子来,她经历的事儿实在有些太多。一件一件的,都在告诫着她,不要对这些事情生出好奇来。就好比这两个在后头悄悄议论的妇人一般,天大的好奇,都要放到暗处,可千万不要因着好奇,将自己都牵扯了进去。
糯米很是犹豫地在伙房外头逗留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上前去和那两个妇人搭话。她在外头听得不清不楚的,虽说对这事在意得紧,可谨慎仍是战胜了心里边刚升起的那点儿想法,她原本就是怯生生的性子,没琢磨开的事情,又哪里敢再去掺和。
那天夜里花眠忽然出现在她房间前头,说是特地寻她说话的,她一直不曾相信。现在回头想想,更是觉着花眠当初是为着别的事儿才出现在那个地方。不过正巧被她碰上。
她后来倒是又见过花眠一次,夹杂在人群里边,远远瞧见了花眠站在擂台上头比斗。为了瞧一瞧,她还破例站在擂台下头看了小半日。花眠仍是赤手空拳的和万剑宗弟子比斗,脸上仍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这次仍是将擂台给守住了、守稳了。
场面看着比前番更凶险,花眠应对得反倒更轻松了些,她在擂台下头看着,不知为何有些背脊发凉。她赶紧地将自己塞在人群里边。躲得更严密一些,寻着空档转身跑走了。
那夜花眠忽而出现,到底是为着什么事,糯米猜不透,也不敢去猜——她倒是认为和那对兄妹有关系的,可就是闹明白了,那又怎么样呢。别说她就只是自己在心里边暗自想一想。就是这事儿是真的,不见了一个送食盒的小姑娘,又有多少人真的会去关心。
糯米回头慢慢朝着擂台那头走去,一边走着的时候,一边却又想起了当初她摔落到亡魂谷下头去。那个时候,也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柱子回头并没有和她说起太多话来,挠头呵呵一笑,连同她的道谢都憨厚地带了过去。可她就是知道,那时候没有柱子师兄。她现在哪里还能站着。
那个叫桃红的姑娘,许是和她一样的。
这样一想,糯米就觉得有些站不住了,总想要做些什么。
可惜,等她真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自己实在不能做什么。她又能到哪里去、为谁做些什么呢……
这天已经是比斗的第四日了,糯米走到擂台那边去的时候。擂台上已经站上去了一些糯米认识的修士。远远一望,连田甜都已经站到了擂台上边去,也不知道已经战胜了几个挑战者,正依着旗杆立着歇息,脸颊上沾了点儿汗珠,更显得整个人神采飞扬。
像田甜这样的山门大弟子,自然是压箱底的最后一道防线,留着对付铁生门那边那些寻常弟子应付不过来的修士。糯米瞧了两三日,又在下头听了周遭的师兄小声议论,倒也明白了几分。她还以为田甜这样的大弟子会在最后一日才抢到擂台上去。却不料这才第四日,就已经陆陆续续地都出手了。
除去叶梵,她最关心的自然是田甜。上次被田甜用飞剑追着逼问,她对田甜的憧憬已是淡了好几分,只差没立即泄气。可现在放目望去,擂台上头认识的人也不过是那么几个她认得的。还都是些其他峰头上的师兄,她只认得个脸,连名字都喊不全。相比之下,自然是田甜更惹她注意。
两个门派摆出一溜六十八个擂台,一路望去,已经有将近一半换上了酱色的旗帜,象征着擂台已经被夺下来了。除开那些以外,剩下的三、四十个擂台上头,居然只站着田甜一个女修士。
女修在修真界本就是稀缺资源,在万剑宗里头已经不多见了,更何况是铁生门那样以炼器为主的门派。即便是在万剑宗,也没有几个女修能达到田甜这样的水准的,田甜站在擂台上头,下边早围了一圈修士,也不知道是在看比斗,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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