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掌门欧阳鸿振望着法阵内的雷齐惊呼。
“闭嘴!”为首的秦守生恭恭敬敬给酣睡的老人行了个晚辈礼,“秦守生见过不死前辈。”
随行的四人同样躬身作揖。
老不死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来人不由一惊,“咦?我怎么在这里?梦游了?”
老人身后五位身姿挺拔的男女嘴唇紧咬,强忍笑意。
“不死前辈,晚辈师祖曾言,至尊级以上强者不得随意介入世俗纷争。您这......”天罡剑宗掌门邱慈躬身开口。
老不死眨了眨眼,接着一脸愤怒,“怎么?老子想换个地方睡觉,碍着你了?”
“不敢?”
邱慈连连躬身。他微微抬起头,指着祭坛中央悬空的墨绿酒壶,“这酒壶......”
老不死不紧不慢地从腰间摘下同款墨绿酒壶,“咦?这酒壶也有双生?”
说着仰头饮下一口浊酒,“切,原来是个赝品,我还以为哪个不长眼的斗胆偷我酒喝呢。”
“哎,这年头找个清净之地睡觉真难。走了走了。”
老不死对着摇椅扶手轻轻一拍,摇椅如仙人座下的灵兽一般慢悠悠升空,在天上摇啊摇,摇向了山谷南边的一处巨石后钻了进去,消失不见。
剑门五至尊目送老人离开,随即面容立时阴狠下来,与地面立着的五位黑袍男女形成剑拔弩张之势。
没有任何言语,五至尊抬手便是压箱底的绝招。
山谷刹那间火光漫天、金光四溢、竹雨点点、剑芒照天。
地面,四位英姿挺拔的男女连忙掏出两朵棉花,塞入双耳。
一位高大女子冲天而起,身体如水幕荡开,化作漆黑如墨的黝黑护盾。
又一位手持狼牙棒的粗犷男子身形原地拔起,欲与天齐,他手中的琅琊榜大如山岳当空挥落。
那名面色妖艳,身材妖娆的女子纵身一跃,化作一只身高数十米的蛟龙扶摇直上。
接着又有一名面相俊朗的男子潇洒一笑,手持长剑踏风而起。
最后一名身材消瘦一脸苦相的男子叨叨了几句,立在原地放声大哭。
他哭声凄惨,肝肠寸断,仿佛天地为之共鸣。空中飞鸟闻之收翅而落;谷中的猛禽闻之原地匍匐伤心欲绝;湖中自在的鱼儿闻之沉入湖底;剑道五至尊同样泪流满面,哀默心死,险些从飞剑上坠落。
“塞住耳朵!”
五至尊撕下自己的长袍塞入耳中,这才稳住心神。
只是眨眼的功夫,大如山岳的琅琊棒当头砸落;一口毁天灭地的龙息漫天遍野;一道两层楼高的剑芒破空而来。
山谷内罡风凛冽、湖水倒灌、山崩地裂。唯有那座诡异的建筑如磐石般稳固,毫发无损。
只是诡异建筑内如星光璀璨的光景飞速暗淡,法阵上的符文愈发显得沧桑了。
随着法阵内的光线慢慢暗去,祭坛中央的雷齐已经摇摇欲坠,他此刻七孔开始溢出殷红,艰难维持的指诀好似有数人掰扯,仿佛下一刻就会垂落。
法阵上空的墨绿酒壶好似充气的皮球,身形开始快速变大,仿佛下一刻就会支离破碎。
“元三岁,还等什么!”雷齐呕出一抹殷红,沉声开口。
“依依,真的是你,你没死!”
法阵下方,一个兴奋的声音响起。
“九环封印已经松动,再晚,我真的要死了。还不快点破阵!”
“哈哈哈,我今天想了你一百二十五遍!”
一声爽朗的笑声响起,法阵底下响起沉闷的撞击声。
一下、两下、三下......法阵在猛烈的撞击声中开始不断颤抖。
“轰!”
法阵八环与九环之间裂开一个豁口,豁口慢慢扩散,第九环的金柱随之剧烈晃动,最后慢慢坍塌。
一个健壮的身形从豁口处冲天而起,他披头散发,一袭褶皱黑袍如鱼网一般满是缺口。乍眼一看,比老不死还像乞丐。
“依依我想死你了!”
男子仰天一笑,迫不及待地向法阵中的清秀男子飞去。
与此同时,第八环金柱中突然冒出一个手持长刀的金甲神人,抬手就是一记朴实无华的空斩!
男子面容凝滞,被长刀一分为二,坠落在第八环金柱之外!
面无表情的金甲神人,身形一闪,化作一抹流光隐入金柱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