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站在床边时,她问他。
“药剂呢?”
“笙笙。”陆廷渊抿了抿唇,朝着乔笙伸出了手,“我想抱抱你。”
乔笙不动。
她莫名的觉得难过。
陆廷渊为什么不回答她,只是想让她陪着,想抱抱她,这是在做什么?做完这些后,陆廷渊是要去哪里?
“陆廷渊……”
“笙笙。”
好像在急着打断她说的话一样,陆廷渊收回了手,像在撒娇,像在诉说,“我又晕倒了,笙笙会不会觉得我没用?”
陆廷渊笑了笑,若无其事的擦去嘴角的血。
乔笙只觉得,曾经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撕开,疼痛刺激着心脏,让她不由的向前,伸手紧紧的抱住了陆廷渊。
“笙笙。”陆廷渊的声音已经听着很哽咽了,手搭在乔笙的腰间,他紧紧的抱着,贪恋着她身上的香味,贪恋着她温暖的身子,想一直抱着她,直到永远永远。
永远一词,好像很遥远一样。
在乔笙怀里,陆廷渊笑着,他比别人都幸运,他的永远,近在眼前了。
“你怎么会是没用的人。”乔笙的声音传来,她抱着陆廷渊,没想要放开,“在我认识的人当中,你是最厉害的。”
“你那么聪明,你有出众的能力,你是优秀的,你曾是江城万人敬仰的存在,廷渊,你是天之骄子,你忘了吗?”
陆廷渊在乔笙怀里摇摇头。
声音越是哽咽,“是,我忘了。”
“我记得就够了。”
“可是笙笙,那个,真的是我吗?”陆廷渊笑着流泪,抱得乔笙更紧。
“我只记得自己是个很坏的人,我伤害了你,我还弄丢了安安,我不是个合格的爸爸,也不是个完美的伴侣,我那么坏,我怎么会是笙笙嘴里的那个人。”
“我是坏人,笙笙,我是坏人。”
眼泪原先是努力克制的,可在一遍遍唤笙笙的时候,陆廷渊再也忍不住。
反正没多少时间了,为什么不能放肆的哭一场呢?
他的身边只有笙笙,没人会笑话他的。
“笙笙,你该忘了我的。”
“坏人怎配的上一个完整的结局?笙笙,忘了我。”
陆廷渊的哭声越来越大,他缩在乔笙的怀里掉着泪,那样的可怜,那样的无助。
乔笙缓缓闭着眼,有眼泪掉在了陆廷渊的头发里,待到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红的像只兔子。
乔笙深呼吸,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像根针,狠狠插在了她的心头。
“廷渊。”
“这就是你将药剂送给李文的原因吗?”
哭声忽然停止。
像是没料到乔笙会猜到一样,陆廷渊怔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是你的决定,对吗?”
“你想将活下去的机会,给灿希。”
该如何解释给乔笙听呢?
笙笙,哪怕我用了药剂,活下去的几率也只有百分之二十,我已病入膏肓,再厉害的药剂,也救不了我的命。
而灿希才三岁,他还没有病重到我这样,他的人生很长很长。
他和我,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