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在他耳边小声道:“阁下,出大事了。”
“进去说。”吴群友看了看脸色已经变得铁青的秘书长,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事情必定出了变故。
“首辅阁下,有报纸揭露了厉尚书正在接受调查的消息。”秘书长紧张道。
吴群友知道这很有可能是大理寺放出的消息,毕竟他们很不情愿卷入这其中,他们现在谁也不会帮。
“你去将几位委员找来。”吴群友这些日子一直没有睡好,心里总是不能平静下来。
几个委员也已经听到消息了,很快就来到了吴群友的办公室。刚坐下,邓世伦就道:“厉尚书那还能不能保住?”
“保不保得住现在来说为时尚早。”吴群友疲惫道。
“我看够呛,厉宁那确实是一屁股烂账。”钱宁不屑道。他一项跟厉宁不是很对付,两个人经常在内阁会议上互顶,他巴不得罗闻出事。
“怎么说话呢,嘴上还有没有门?”吴群友有些生气,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自己那点破事。
罗闻一直没有言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现在的他更是不想在这上边浪费自己的精力。
吴群友撇了罗闻一眼,心中不喜,这个时候你身为次辅怎么连个意见也不发表,这不是很明显的有着不满情绪吗。
罗闻意识到到吴群友频繁地看向自己,但是仍然无动于衷,反正大家都这样了,无所谓了,你们商量就好了。罗闻觉得他坐在这里都快睡着了。
“次辅,谈谈吧!”邓世伦也觉得今天罗闻的表现实在是有些另类,四个人在那里讨论半天,罗闻一言不发,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哦?这个嘛.....”罗闻一副刚从梦中惊醒的样子,看得吴群友是连连摇头,“我认为这个事情还是要及早平息,我看我们也是没有实力将太子废黜,既然太子下不了台那么韩彬迟早还会回来的,所以我们还是偃旗息鼓的好。”
邓世伦和钱宁等人被罗闻的意见惊得哑口无言,刚才吴群友还在讲要将韩彬彻底击垮,你这就出来这样一个观点,还真是打首辅的脸。吴群友也是被气得够呛,毕竟刚才几个人还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这倒好,你上来就把大家的热情一盆水给浇了个干干净净。
虽然罗闻的话有那么几分道理,但是吴群友是个不愿意服输的人,他认为就算是不能将太子拉下马,这一次也要重创韩彬和忠民党,让他们在大选之时不能给自己造成威胁。
尴尬的沉默,罗闻说完就闭上眼睛假寐起来,他现在只想回家休息,他甚至对这个他曾经无限向往的地方有一些厌恶。
“咳咳,次辅的话也是有些道理的,今天先这样,邓委员,你将我们刚才商量的方案去形成文字,我们再好好研究研究。”吴群友终于开口结束了令人尴尬的沉默。
众人起身准备离开,“次辅,再坐一坐,咱俩说几句话。”
罗闻闻言站住了,又返回了沙发上坐下。“去欧洲一趟很是疲惫吧!看你这些日子有些无精打采。”吴群友关切道。
罗闻心道,今个怎么这是,还关心起我来。这都回来多少日子了,还疲惫什么疲惫?“劳烦首辅挂念,确实有些疲惫,这几日还想请几天假回家休息休息。”罗闻笑道。你说我疲惫,那我就疲惫,正好请几天假回家清静清静。
“那可不行,你是次辅,你要是请假了,内阁还能不能运转了?”吴群友正色道,“我还寻思如果罗闻真的出了问题,让你去那边主持一下工作,兵部那边的工作不能出问题啊!”
罗闻心里冷笑连连,出了事情才想起我来,我才不干呢!兵部关系错综复杂,难保没有大问题,到时候在把自己牵连进去就麻烦了。他连忙推辞道:“首辅阁下,这个我确实干不了,兵部方面我一直不是很熟悉,您看您还是找个了解情况的吧!”
“次辅阁下,你就不要推脱了,你过去就是给财政部上下稳定军心,专业事务自然有专业人士,这一点你放心好了。”吴群友用不容争辩地语气道。
罗闻也就没有在争执,两个人各怀心事地聊了几句后,邓世伦就告辞了。
厉宁的事情已经开始在京城传开了,大家议论纷纷,毕竟一个在位数年的兵部尚书出事的话那么问题一定不小,民间已经开始传闻大理寺已经搜查了厉宁的家里,挖出了各种宝贝。其实,厉宁只是在家里被监视居住,远没有外面传的那么夸张,再说了,他也不可能把东西藏在家里等着人家拿搜。
“首辅阁下怎么说?”厉宁看见来人激动地站了起来,此人是厉宁的小舅子,在爱国党党内也有着不低的职位,他奉厉宁的命令悄悄地拜访了吴群友。
小舅子情绪低落道:“首辅大人没有见我,让秘书出来见得我,就说让你放宽心,情况还没有到不可回旋的余地。”
厉宁听到后心里咯噔一下,身子也不由自由地跌落在椅子上,这话很明显是敷衍,厉宁知道自己这一次怕是逃不了,不可能跟上一次一样侥幸了。
小舅子将厉宁扶起来后一副悲戚的样子道:“姐夫,我们咋整啊这次?”小舅子很是有自知之明,知道厉宁进去之后他会被以前得罪的人给治死,现在的他心里除了悲伤就是恐惧了。
厉宁缓了缓道:“我还没死呢!怕什么?让你平时少跟人家起争执,你偏不听,这下知道厉害了?”厉宁没有兄弟,所以一直把这个内弟当做亲弟弟,帮他上学,毕业后又帮他安排个好差使,无奈就是不争气,整天给他惹是生非。
小舅子委屈地低下了头,厉宁看了看他叹了一口气道:“没愁眉苦脸的,我就算进去了,你也不用担心,外边的人还得怕我,不然我特么让他们都进去。只是以后你要懂事些,照顾你你姐姐和你的几个外甥,要学会承担责任。”小舅子已经被他这番话说的眼泪都出来了。
韩如虎和任平生正在商量要不要将厉宁请来。
“证据上比较充足,而且外边舆论喊得比较厉害,我们不出手也不行了。”任平生倾向于将厉宁请来配合调查。
韩如虎有些犹豫,虽然他知道厉宁不用想肯定有问题,但归根到底还是双方正在博弈,自己又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
“厉宁如果来,肯定就不会出去了,他的问题咱们早就有所耳闻。只是,如果将他立案,那内阁的反应又会如何呢?”韩如虎自言自语道。
“现在的问题是外界对我们的批评声一直没有停止,如果再没有动作,怕是攻击的矛头会指向我们。”任平生小心地解释道。
任平生知道韩如虎一心想要在刘瀚城退休后接班,所以一项对各方都是小心谨慎,生怕到时候有哪一方阻碍他上位。任平生心里有些感慨,看来大家为了自己的仕途大概放弃了很多东西,比如原则,比如尊严,比如......
一大早,厉宁府邸的警卫人员就看见几辆汽车驶来,车上下来几名身着制服的男子,一人拿出证件道:“我们是大理寺的,来找罗尚书,你去通报一声。”
厉宁看着几名大理寺的官员笑道:“坐吧!”
任平生看着淡定自若的厉宁恭敬道:“罗尚书,这里有些东西想要跟您核实一下,还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好好,我能否跟家人说句话。”厉宁温声道。
“可以,只是麻烦您快一些。”任平生也是及其温和道。
厉宁来到后院,夫人和几个孩子已经起床坐在里边的小客厅里,他一进来,几个人齐刷刷地看向他,“要走了?”夫人声音有些颤抖。
“嗯!照顾好孩子。”厉宁微笑道,转身离开了,走向门口转回来,“还有你自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后院。
厉宁被大理寺带走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没几个小时就传遍了京城,又是一颗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