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谦虚道:“沈王叔过誉了,小侄平日里无事时,喜好研读朝廷下发的邸报,故而略知一二,谈不上博学。”
韩王觉得有必要做一些补充,以免沈王不知轻重而胡言乱语,便接着说了几句。
“傅让为颍国公第三子,并无继承爵位的资格,没有遭到连坐被流放,已是父皇陛下法外开恩,其人岂敢有非分之想?”
见沈王沉默不语,朱高煦有意敲打对方,便故意问康平道:“朝廷最近可有新的邸报下发?”
“回禀殿下,昨天刚收到最新一期的邸报,奴婢还未来得及禀告,请殿下责罚。”康平连忙跪下告罪道。
朱高煦故作生气道:“邸报何在?”
“请殿下稍后,奴婢这就去取。”
康平言罢,赶紧起身,接着走下观战席,疾步绕行至幕后。
他从置物架上找到行囊,连忙将之打开,迅速从中翻出两份微厚的邸报,随即火速返回观战席。
不多时,众人便见康平躬身而来,双手捧着邸报,将之呈给了朱高煦。
“请世子殿下过目。”
朱高煦伸手接来,特地跳过他旁边的韩王,将其中一份邸报递给了沈王,然后开始低头翻阅。
两份邸报内容一样,有一份是收到邸报后,康平按规矩抄录的备份。
这期邸报看着有些微厚,但实际上只刊录了两件大事,一是齐王被废,二是朱元璋对《皇明祖训》做了一些增补与修订。
片刻后,沈王将邸报仔细读了一遍,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韩王见状,心生疑惑,开口问朱高煦道:“敢问世子,朝中发生了何事?”
朱高煦没有答话,而是将手中的邸报转递给了韩王。
韩王看完邸报后,恭敬的将其平放在案几上,肃然道:“两年前,因二任秦王违法乱纪被贬为庶民,父皇陛下令其弟继承王位,此乃父皇对其他藩王的惩戒。”
“如今齐王兄横行无忌,残害百姓,天怒民怨,除国褫爵,贬为庶民,其妻、子为其掩护同罪而遭流放,乃是父皇陛下依制而为,小王认为父皇陛下修订《皇明祖训》,修订皇亲国戚爵位继承之制,功在千秋。”
对此,韩王已经见怪不怪了。
自洪武二十七年他就藩平原以来,朝廷已多次处理过触犯禁令的皇亲国戚与勋臣。
由此,朝廷逐渐形成了一套微调后的皇亲国戚与异姓功臣的爵位封赏及继承制度。
而今,朱元璋将微调后的制度写入祖训,定为祖制,这是在向所有的皇亲国戚与勋臣表明他的态度。
旁边,沈王黑着脸,默默不语。
前年他于沈阳城中纵马,因马受惊而意外造成数名百姓受伤、一名年老者死亡。
朱元璋获知此事缘由后,念其并非蓄意杀人,故而没有依祖训“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褫夺其爵位而判死罪。
但却严厉训斥了沈王一顿,并命令他十倍赔偿伤亡百姓的损失,还罚了他三年俸禄,更借此事警告其它藩王禁止扰民,否则严肃处置。
“皇爷爷圣明。”
朱高煦抱拳向南遥遥施了一礼道。
洪武二十六年,沐英与朱棡先后离世,对年老体弱的朱元璋产生了极大的打击。
所谓过悲伤肺,自那以后,朱元璋就落了下夜咳的顽症,短短半年后便彻底白了头,整个人也日渐苍老。
若非朱元璋心中有着更新制度、培养继业者的执念,恐怕他那时早已支撑不住,撒手人寰了。
他诛杀蓝玉,是为了扫除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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