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杨晓萌

    同时，我有一种碎裂感！

    ……

    碎裂感当然是不好的预感，飞鸟失踪以后就是如此，甚至能听到“咔吧、咔吧”，那是裂痕在物体表面生长的声音！

    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

    总体来说，杨晓萌造成的破碎感不会如飞鸟一样温和，虽然也不会突然粉碎，但已然是裂痕满满了吧！这也是我最害怕的地方——在好胜心和控制欲的加持下——这种裂痕很难完全弥合。

    杨晓萌输出的情感和友谊一定是有门槛的，这并不是说她情感不真挚，而是她会主动掌控情感，进行管理，并从中各取所需。

    说得再直白一点：杨晓萌这种女孩，随时可以收割大把的崇拜者和关注度，正是这种富余让她多少觉得空虚；反过来为何飞鸟、李楠、洋洋和我能成为她的朋友，恰恰是因为我们多多少少都超出了她的掌控范围，对于她存在不确定性；这种不确定性才是她希望的，从我们这里她找到了另一种逆向的“平等对待”（等同于不总被摆放在中心）的认同感。

    这就是“国王与乞丐互换身份”那类故事的核心逻辑。

    我相信，对此杨晓萌并不理解，也不是刻意为之，说到底人都希望有朋友，谁都希望抱团取暖，这是社会性基因。

    ……

    我小心地说了一句，“我觉得自己做不到，你们任谁，我也舍弃不了。”

    但这种表态当然不行，看得出杨晓萌很恼火，“在你的心里我到底是什么角色？！王东，你自认为是天才的诗人，飞鸟自以为是超脱的精神领袖，都是自以为是的家伙！”

    我想说，“我们都处于自以为是的年纪，大家都如此”，但还是忍住了。

    “你和飞鸟是不是已经把我和李楠，还有洋洋，当成了你们的忠粉！我就应该时刻关注你，等待着召唤，然后被放置一旁，继续关注你，继续等待下一次召唤着？！……到底是我理解错了，还是你理解错了！凭什么啊！”

    ……

    她眼中有泪花，我则一言不发。

    这几天新生的平静心境和亲和力让我更理解他的感受……时光恍惚回到了刚入学时，她穿着短裙，一双美腿、笑颜如花……我曾不遗余力地在两人之间建立联系，努力拉近距离，只是尽力表演，从没想过后果，从没想过责任，从没想过亏欠。这一切日积月累，堆积沉淀，其实都有代价，也总有清算的一天。

    直到现在，转眼间我们都不再是原来的自己，面对过往，或者如杨晓萌般流泪，或者如我般沉默

    ……

    此前，晓萌姐经常出现在我的人生舞台上，在有些剧情中是主角，有些时候无关紧要地跑跑龙套，另一些剧情则完全无法参与。就像她说的，我没有想过她在候场时的感受。

    当然，我自己也在杨晓萌的舞台上演过角色，也跑过龙套，苦苦候场也是经常事……有时也抱怨，有时也幻想。

    看似公平，各取所需，其实对谁都不公平，如果能重新来过，依然是不公平。

    就像《匆匆那年》歌词唱的，“我们要互相亏欠，要不然凭何怀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