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有几粒粉茶卡在冷雨寒的喉间和被烫伤的皮肉沾连在一起,冷雨寒喝了很多口水都无法吞咽下去,只能气得在水池旁边大声呵着气,整个唇舌至喉咙的地方,没有一处不火热烧燎似的疼着。
“王爷,让千枫来帮帮你吧!”
舌下掩着一颗味道甘苦的褐色药丸,楚千枫终于恢复形动能力,走到冷雨寒的面前,对着冷雨寒烫破皮表流出血迹的唇轻轻吻了下去。
小心到不能再小心,轻柔到不能再轻柔,楚千枫屏着呼息一点一点把药丸送进冷雨寒分不清是血还是肉的口中。
“嗯。”
送进口里的药丸甘苦中泛着缕缕熟爽的冰凉感觉,遇到冷雨寒口腔里热到发烫的温度奇迹般的溶化成药汁顺进卡了茶粒的喉咙,把茶粒从皮肉中剥离开来,吊在舌根底部,冷雨寒试着干呕几次,终于全吐了出来。
“王爷,此药需得再食一颗,不然王爷的喉咙怕是要废了!”
冷雨寒吐出的茶粒裹着喉咙里粉嫩不经摧残的皮肤,还有大量融在一起的血丝,楚千枫不得不再掩一颗护肤生肌的碧灵丸送入冷雨寒的口中。
“啊!”
茶粒一吐出来,只剩下烫离表皮的里肉相互摩挲着发出声响,冷雨寒仰着头被楚千枫抱在怀中,眼角溢出感动与心痛并存的泪水。
来到这个世界里,除了被人追杀,就是被人逼婚,再不就是被诗晗然逼着去打仗,每天都担惊受怕自己哪天醒来就脑袋分家,半点好日子没过成不说,这回可好,喝水都能被烫成重伤?简直点背到家了!
冷雨寒被楚千枫抱回屋子放到床塌上的时候,心里就是如上般这样的想法。
“王爷,鉴于您目前根本不具有独自照顾身体的能力,所以,千枫暂时就歇在您塌上了。”
楚千枫话里的意思是说,不要以为我是想占你的便宜。冷雨寒在院门扣住自己的脖子的凶狠一幕,楚千枫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冷风嗖嗖的后怕着。
“嗯!”
现在的冷雨寒,除了一个字的单面发音,什么都说不出来。知道楚千枫是好心陪着自己,冷雨寒点点头,侧身向塌内移了移,给楚千枫让了睡觉的位置。
“嗯,这才乖!碧灵丸的药效可以持续到天亮,等天亮了,千枫就去药店里配些适合王爷伤势的药草,王爷放心,不出一个月,王爷的嗓音必会恢复如初!”
冷雨寒的脸色异常的红润,楚千枫用手探过,不算太热,应该不会发炎感染。
“嗯!”
牵强的扯出一点笑意,冷雨寒在心痛、身痛的双重折磨下枕着楚千枫的手臂睡觉了。
这一夜,冷雨寒在睡梦中总是轻轻的颤抖着,时而眼角流出晶莹的泪滴,时而哼着只能发出的单音不停的在塌上翻来翻去,等翻累了,时而又乖乖的搂上楚千枫的腰,不安的窝进楚千枫的胸口紧密靠着。
女人,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让你这样折磨自己呢?会和屋外那个抱着棉被枕头找来的男人有关系么?
看着怀里不停寻找安稳地方的冷雨寒,楚千枫的视线穿透小窗的开口,落到站在窗外等了约有两个时辰的俊美男子身上。
那个男人,应该就是统领凰凤四十万边防女军的金戟上将上官临玥吧!
第二日,幪巳守城府忽然多了两个伤势较重的人,一个是被茶水烫坏喉咙导致伤口处感染发炎的冷雨寒,还有一个就是在冷雨寒屋外穿着中衣抱着枕被站了一夜被冻得昏倒,染上风寒的上官临玥。
楚千枫天亮时赶早起来,刚一出门就看到倒在院中水池壁上的上官临玥。楚千枫把上官临玥背回冷雨寒的塌上盖好被褥后,替上官临玥诊了脉像。
好奇怪,为什么他的脉像里有寒魄雪魂的存在?寒魄雪魂,无色无味,是一种需以慢食方式日积月累起来方能由人的身躯之内向外反腐侵蚀的慢性毒药。
照上官临玥的体脉来看,上官临玥体内的寒魄雪魂至少已经存在三个月了,是谁有本事潜伏在上官临玥身边一直下毒却没被发现呢?幪巳城里有内鬼?是针对上官临玥个人,还是针对整整四十万凰凤女军呢?
楚千枫坐直了身子,垂眸看着塌上血色尽失,气息将无的上官临玥,面色不禁严肃寒起来。
“上官将军,王爷!”
正在楚千枫心里产生无数疑问的时候,一个身穿厚铁盔甲,腰配一柄二尺长的宝灵短剑,姿影秀丽的少女带着满脸的急切闯进屋门,哭着扑到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