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士凡站在城门上看向对面全力守防的凰女军将,面色铁青。
诗晗烟,算你有点本事!失了那么多的将官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组军建,把幪巳守的滴水不漏,是本将军低估了你?
苒轻尘手里拿里拿着酒壶,在尘沙渐起的风中用袖口挡着土灰和血味小饮一杯,英眉上提,那个女人,果真没有让自己失望!
“咳!咳!呕!呕!”
捂着胸腔干呕深咳,苒轻尘把刚刚喝进的酒全吐了出来。
最近时常是这样!不喝酒的时候很馋,等到有酒喝了,哪怕只沾一小点,胃里都会产生难以抑制的抵触感。站起身子,苒轻尘呕得脑中空眩,呼息无力。
“我这是怎么了?”
为了避免再把自己吐得头昏眼花,难受的不行,苒轻尘下了一个异常坚定的决心,准备戒酒!
“轻尘,幪巳久攻不下,你,是不是也该尽点力啊!”
邵士凡转头看着好不容易平定体内呕状的苒轻尘,不满问道。
“士凡,暗楼的战场,在江湖!政权上的兵变,在朝堂。江湖从不涉及朝堂,朝堂亦从不过问江湖。你的战争,最好由你来解决!我先回去了!”
体内犹有不适,苒轻尘呕得心胸慌悶,急需一张床塌,调养气息。
“哼!诗晗烟,我就不信攻不下你幪巳城!”
眼内恨的像要冒出火光,邵士凡正说着,忽然看到从幪巳城的上空浮出来很多颜色美丽的各色花灯。邵士凡认得这种花灯,是凰凤女国特有的纸花叠灯。
那些纸花叠灯很怪,飘在空中飞的不高,随风快速向西领守城的方向吹来。在叠灯空悬起来的花心处,挂着一个小小的点袋,距离太远,邵士凡无法看清楚那些点袋是用来装什么的。
“轻尘,等等!”
拉住走过身侧要赶回城营的苒轻尘,邵士凡望着从幪巳城里升浮上来的东西惊愕住了眼眸。
“嗯?”
苒轻尘扭身回头,不等开口回话,就被眼前铺云踏风而来的巨形火影震惊了。
那是什么?
数不清的火箭燃着烧起的红油,从幪巳城的上空穿滑而过射在漫天漂流的纸花灯上,呼呼窜起熊熊烈焰。灯身被烧,纸花的心被炽热的高温烤裂,膨胀起无数可以伸缩的小球,砰砰的撕裂在空气中。像血一样的红色粉雾弥绕在空气中随风一齐卷向地面上攻城夺地的西领守军。
“啊!”
“啊啊啊!”
红色粉雾触及地面上的守军,守军还没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暴露在盔甲之外的手掌、脸颊就忽然变得撕裂般的疼,疼,介着脸颊向颈骨及胸处传开,掌上绽起如同花瓣般的血片,片片相衬,像极了花园里盛开的牡丹,一点点的滴出鲜红的水颜。
“啊!啊!”
守军因疼奋起的喊叫声半日震耳欲聋,负责攻城的西领守军全部翻倒在地上打滚、搓石,想要减轻一点身上的疼痛。
“是毒?”
褪下外衫撕开裂口蒙在脸上,苒轻尘指掌藏于袖下,眸色变阴,变寒,变的幽深如渊。
“什么毒?”
邵士凡也看出了门道,那些在空中炸开的点袋中央,就是毒粉所在之处。
“士凡,再不收兵,你那十万软卫就废了!”
触及皮肤就会毁人成尸的毒种?是苏子曦?还是苏子荨?他们不是已经离开西领了吗?会是谁研究出这种残忍嗜血的天下奇毒呢?
转身向城楼下走去,苒轻尘的脑海里闪过另外一个人的影子,楚千枫?呵呵,好样的!是个人才!
“收兵!快击謦回兵!”
苒轻尘的话提醒了邵士凡,再这样下去,十万软卫非得全赔进去不可。
轻敌一次,邵士凡损兵折将,整整亏了三万兵士。三万西领守军的死尸骸骨横在幪巳守城与西领边关之间,腐朽溃烂,散发着恶心、腥腻的味道。两国均未派出兵将清理战后的现场残骸。
凰凤与西领以死尸为界,各自紧守城池,预防疫疾在六月暖热的气候下肆意传染至城内。偃旗息鼓,两****将得到短暂的养兵休息时间。
安稳的七月,幪巳守府内一声婴儿啼哭划破府内紧张绷起的气氛,上官临玥的娃生了。冷雨寒背着手袖在门外踱来踱去,猛听到屋内传出的婴儿哭声,砰,的一下,撞门闯进。漠语妆、楚千枫跟在冷雨寒的身后站在屋外,向屋内侧着身子听去。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啊!是位标致漂亮的小皇子啊!”
接生的男侍抱着洗浴完毕的婴儿走到冷雨寒面前,低身行礼,把婴儿抱给冷雨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