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动作不停反快,迅速割上黑影的脖颈,苏子曦在安若语的幻法消散之前,解决了一大半的黑衣人。
有些定力好的暗卫心智没有全失,院内站着的黑影子,人数,能有两百人左右。
对付这种程度上的数字,苏子曦一个人就可以解决,安若语搬了椅子挡在屋门处,双腿交叠的往椅子上优雅一坐,向后一靠,淡淡的笑丝,漾在冷冷的眸子之内。
院里,但凡有逃出苏子曦阻挡,想闯入屋子的,安若语就顺手一刀,埋入来人的胸口,把人留在了屋门的前面,变成冰冷的尸体!
那悄然无声的招式,烧铁一样的炽烫,刃刃刺入心脏,毫不偏离。
刀起刀落,挽袖收刃,速度快的似风,连一滴血迹都未倾洒出来,没有人能够看得清。
一具,两具,三具
安若语数到七十的时候,苏子曦停了手,长刀直插入雪,颤晃着刀片,苏子曦走进偏屋去换身上的血衫,洗散血迹。
安若语伸着手臂站起身,捂着唇轻呼,懒懒的迈进屋子,朝着塌板里的人儿喊了句‘吃早膳了!’,自己幽幽然的躺回睡塌,补眠。
院内,垒满了黑衣男子们的躯体,再没有一个能站得起来。
血与雪溶渗在一起,颜色,妖冶的慑人!
天色大亮,雪色依旧。
安若语在睡梦中被苏子荨推醒,看了看,苏子荨手中提了个包袱,怀里抱着苏少凌站在他面前。
苏子曦等在院门口外,不晓得从哪里弄来一辆马车,正在给马匹上鞍。
“要出行?”
没有睡醒,安若语在散漫的逃亡生涯里,养成了一个很不好的习惯,随心所欲,逮哪儿睡哪儿。
“死的这些人,来自暄昭。你要是不想被她找到,就和我们一起离开。”
说罢,苏子荨也不睡睬倒在塌上闭着眼睛的安若语,踏出门坎,回望一眼,不免留恋。
“住了几年的地方,终是要离开了。”
山青水秀的深谷,世上可还会有如此美丽的地方?
苏子荨低身坐上马车,把睡着的苏少凌放在铺好的棉被上,示意苏子曦可以走了。
“等,等!”
一个脚步打晃的影子,在马车快动的时候,扶着院墙走出,纵身一跃,跳进车厢,寻了个安稳的位置,和苏少凌额头碰额头的睡去。
“驾!”
苏子曦挥起马鞭,马车在霰雪飞散的迷茫景致中,扬长而去。
两道车轮的碾印,在雪花的遮掩下,很快不见了踪迹。
他们离开之后的两个时辰,又一批黑衣人匆匆赶到,把小院的屋子里里外外搜了个全面,没有发现要找到的身影。
“泠绾,没人!怎么办?”
一名黑衣人在统确院内无人之后,回禀给站在院门之外的男子。
“继续,追!”
雪,下了两个时辰。由细小的雪丝,下到鹅毛大小的绒片。白茫茫的绵无边际,想找,却无路可寻。
泠绾放飞最新找到的消息,带着十三影向着出谷的唯一后路追去。
腊月初八,大凰皇宫里,同样是雪色凝舞,宫内各处院落里,一片洁白的雪雾纷芜。
红梅露蕊,清白世界里的一抹红,伴着雪打初枝,颤颤巍巍的,零落了几片花瓣,妆嫫素裹,灵秀中,带着几许高贵的雅致。
冷雨寒披着白锦银缎面的裘羽斗篷,站在宫院的景亭里赏梅,鸢碧菡陪伴在侧。
景亭里的小几上,摆着九品茶点,三壶不同品类的贡茗,茶点与茗都做了保温措失,凉了,便放在亭内的小炉上热烧一会。
小炉子的旁边,煮着一锅已经熬出香味的八谷米粥,是冷雨寒为了应合现代的腊八节日,特别让御膳房里的人过来伺候的。
“皇上,是梅好看,还是碧菡好看?”
靠在冷雨寒的肩上,鸢碧菡用把金子幻化的柔情,注入冷雨寒停滞的思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