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生不敢!”
回答的声音很大,很坚定,像是一种告诫,亦像是一种看不到未来的绝望。
“长生,朝上的职务,可还能应付?”
没有交流的几个月里,长生瘦削了不少。
冷雨寒暗中问过长生的顶头上司他的表现如何,那位上司直说长生是名不可多得的人才,头脑聪慧,很多东西,一次教习就可识会。
就是时常会望着一处景致发呆,一望,两三个时辰,有几次,险些误了正事。冷雨寒心知长生对自己的念念不忘,只对那位上司说,好好锻炼长生,时间久了,那样的呆愣的事情会减少的。
“皇、皇上恕罪,长生会尽力而为!”
“慢慢来。不必着急!”
轿辇停在沅瑶宫院,有宫侍挑开轿帘,撑着挡雪的花伞迎冷雨寒出轿,迈进宫殿。
冷雨寒见到上官临玥在桌案上习字,垂头轻点,算是打了招呼,直接领着长生向会客的偏殿走去。长生跟在冷雨寒的身后,路过上官临玥,欠身行礼,低声道了一句:“玥贵夫福安!”
“嗯!”
上官临玥应了声,眼神朝二人的身影看去,露着疑问。
女人把长生带到沅瑶宫里来谈什么?不会是恢复原位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有些事情,就得非说不可了。
冷雨寒和长生走进偏殿没一会,就听到偏殿里传出一声惊呼,“长生,不要做傻事!”。紧接着,就传来一阵官窑瓷器碎裂摔地的声音。
上官临玥放下笔跑了过去,刚跑到殿门口,就见到冷雨寒抱着胸口插入匕首,一身血迹的长生跑过来,边跑边喊:“落阳,传太医!”
“是,皇上!”
突发的状况,让沅瑶宫内的宫侍们一下子忙碌起来。整整一个下午,都在配合太医的诊治,随时照料着。上官临玥板着面孔,心里想着,长生这种程度的苦肉计,也就只有那个傻女人才会上钩。
晚上,医史们处理好长生胸前的伤口,拔出刺入的匕首,禀报冷雨寒刀刃没有扎到要害,长生的命保住了,只需妥善调整防止伤口发炎即可。
冷雨寒听到确定无碍的消息,疲倦的洗浴净身,换好衣衫,躺到塌上,揽住上官临玥的身子,舒服的靠着。
“杜文史的伤势如何?”
女人的面色差到了极点,上官临玥搂着冷雨寒靠近自己的胸膛,侧着身子替冷雨寒按着头额。
“不是太严重,流血多了点。玥,朕该拿这些因为朕受伤的人怎么办?”
困恼,冷雨寒只是想和长生讲明两个人的关系不可能走到相爱那一步,她会替长生寻个好人家,风光大嫁,可长生没等到她话完,就撞向了摆在屋内的大型陶瓷花瓶,还在撞上之际,抽刀刺入身体。
冷雨寒那时方明白,长生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来见她的。她可以救长生一次,若放他回府,他说不定还会寻出什么其它的的方法不再求生。
“烟儿,有件事,或许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情?”
“还记得漠语妆在宫内遇刺伤到宝熙那件事吗?还有你的血邪之毒,不想知道是谁在幕后操纵的吗?”
查出的结果,送给冷雨寒的时候被上官临玥截住,上官临玥不想冷雨寒难过,就把事情压了下去。可是,那个人没完没了的,不能再压下去了。
“嗯?它们之间有关联么?”
上官临玥不提,冷雨寒都快把那两件事情给忘了。一直让泠绾去查,没等收到结果,泠绾就带着十三影去追查安若语的下落,难道结果出来了?
“是长生。他的用意,可能只是在于得到你的宠爱。但是,伤了凰体,有关一国大统。长生,已经犯了宫忌,没有论处他的罪,已是饶恕。不可留他在宫中,知道吗?”
错误,一次不究,便会次次忍让。
上官临玥对长生的印象,本就不好,能够以事论处,不予偏见谈及,已是容忍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