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要不要如此狠心哩?自打上船,你就没有洗过碗啊!打赌输了也不洗?”
紫瞳少年望着白衫少年挑开穿帘走出去的身影,愤愤然的疑问着叨念着白衫少年的各种劣行,弯身低头,开始收拾桌上的残羹剩菜,有模有样的做起比女孩还要熟悉的家务事。
“少主,你在看什么啊?外边河风不粘粘的腻烦吗?太阳很好晒吗?”
一刻钟过去,紫瞳少年收拾好膳桌,换去沾了一身水污翠竹颜色的衣衫,穿上一件和白衫长年领口,手袖的缝角都极为相似的米色长衫,配上一条金沙颜色的系带围在腰上,急忙的跑出船舱,跑得没有船桨划行的小舟左歪右扭,浮浮沉沉的飘荡在水面上。
“三月,做事稳当点。在师傅面前,可没见你这般冒失啊!怎么一出来就变了样子?还是你太过想念本少主我,有些急不可迫了?”
木舟晃着水流急动,摇得白衫少年险些被舟边的水花溅湿了衣裳。
白衫少年回首瞥望,望见紫瞳少年还在快速的往自己身旁奔来,为了防止自己跌落水面,白衫少年不得不提醒紫瞳少年一句,替自己的安危着想着。
“当然。少主不是知道的么?三月当年是个被丢掉的弃儿,要不是门主把三月捡回来教拾武功,养在身旁,三月也不可能有今日啊?三月在门主面前,多为敬重之意,自然不可胡乱耍闹,失了礼貌分寸,扰得门主心烦啊。”
大步奔到白衫少年身边,紫瞳少年双手握住小舟的前沿抓手,沉心静气,运力于足靴之下,闷喝一声,用内心功法里的压顶气力快速止住木舟的剧烈飘浮,保持着木舟的平衡,不再让水花有机会溅泼到白衫少年的身上。
“呵呵,你这一身莽力倒还算不错,深得本少主的欣赏。三月呐,你知道这段河途有个什么名字吗?”
木舟顺着河流得入沿途的守城护道,穿越过几座透着浓烈古镇气息的桥墩。
白衫少年站在木舟前方,手里拿着一柄看着有些陈旧的青竹扇子缓摇胸怀衫前,扬眸远眺,迎着暖风而立。
一身银华素妆,清白风雅!
少年未系束腰的白色长衫襟摆随着风儿飘然荡漾,在泛起层层水波的苏莯河水道里,飘逸着几分离世的仙骨味道。
玉眸微眯着透出清透明澈的柔和的光,白衫少年的视线接连转望过身后掠过的几座桥牌,脑海里想着似乎应该在这里曾经发生过的那段凄美的爱情,问向站在身旁,目色迷茫,不知该望向哪里的紫瞳少年。
“苏莯河啊!少主,您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怎么这么差?”
经由白衫少年的发问,紫瞳少年的眼眸里,总算加聚了一点点关切的注意力,不再没有目的的四处观瞧,不解白衫少年因为何等事情,把原本虽然还是有些纸白的憔悴颜色,可是在食膳过后已经红润很多的脸色,倏得,降至冰冷的最极点,全身都涨满了凉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