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九月寒花飞霜降,初雪如临暮别山。朝云晨改分双影,别处青枝晓催还。扇儿,行路些冷,还能够适应么?”
无眠的倾想,一夜,又是一夜。
整个思绪里,都被记忆里站在梅花雪枝下的那位清美冷艳的少女给占据,不思消减。
两日后,当安若语带着扇儿告别安府老爷与安府的几位姐姐,拜托安府老爷向安府大公子转达过离别的思念之意坐上回丞相府的马车时,一直还没有忘记小白鸽子带来的那个让他足以饮膳休睡都勾起唇角的美好事情,总是在不经意间,一边饮茶,一边铺棋的时候,缓缓露出一抹衬心如意的笑容,斟酌自乐。
“嗯,有公子关心着扇儿,扇儿在哪里都能够适应。公子,您在笑什么呢?怎么自从坐在马车上,好像就没有停止笑意过呢?公子是在为扇儿开心吗?老爷,真的不曾责怪公子你向老爷要来了扇儿的卖身契吗?”
扇儿的身子刚刚恢复九层,为了防止在马车行走的路上受到冻伤,损了一直好转的伤情,肖左特地为扇儿准备了一条缝绣了狐毛棉绒的披褂盖在身上,从头到脚的把扇儿包在暖暖的披褂子里,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暖气。
手心里握着那张足以掌控她日后人生的一纸契约,扇儿想到此刻她已经不再是奴婢的身份,而是和那些普通人家的少女没有区别的,将来也可以自主的谈婚论嫁,陪在自己心爱的人儿身边,忍不住再一次当着安若语的面,不尽相信的询问着。
“嗯,扇儿能够走出安府,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公子我当然替你高兴啊。既然走出了那里,就不要再回头去看。有些记忆,需要在脑袋里哗的一下子全部抹去,明白吗?”
少女的心,安若语多少能够体会。
被束缚那么久的人生,忽然迎来了不可想象的自由,任谁都会无法相信,那些是真正存在的事情。
指间玉棋一落,安若语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唇畔泛起淡淡的雅乐笑容,掠过少女最先关心的问题,劝导着少女,人生里,应该需要一些适当遗忘,那样才能完整整个人生里的美好,不作无用的伤感。
“嗯,扇儿明白。扇儿以后会好好照顾公子,一定会把公子照顾的非常满意,离都离不开扇儿。”
离开了安府,陪在安若语的身边。
或许解脱的,并不仅仅是身份上的自由,更多的,是扇儿长时间身为奴婢的心理习惯。
即使随着安若语拿了卖身契约,赎回了自己以后的人生自由,却一时之间,难以把心态调整好,在安若语的面前,还是习惯性的以奴婢的身份自居,一心为安若语着想着。
“呵呵,扇儿,你出了安府,就和其它的普通女孩子一样,不需要以照顾别人为责任,也不需要特别的对公子我费心。等回到了丞相府,你就是丞相府里身份尊贵的小姐,是本公子回府认下的义妹,身份尊贵,是个小主子了。懂吗?”
心知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不可以轻易改掉,安若语握住扇儿温和的手,把那一片小小的手心紧紧放在自己的掌心里,似是守护,为着的,希望扇儿可以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