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那你下去吧,没事了。”
思绪,被挑开一个轻飘的裂口,装进记忆里白雪梅花树下的那个冰肌雪骨的美艳少女的身影。
安若语思量着收到信报里的内容,详细记述了那两个夜探安府的小人儿惯用的衣衫装饰,轻轻挥挥手袖,示意管家离去。
“是,相爷。”
恭敬的退出书房,管家悄悄观察着安若语略有疑问的脸色,不知是谁,在哪里把他家可爱的小主子给惹成这般忧思忧神了。
“烟儿是你吗?从凰凤到暄昭,你盯上我的理由,是什么呢?”
管家退出书房之后,安若语取出一直放在袖口里随身携带的信报副页在桌面上摊开来看,旦见信报上在最为显眼的每行字端开头,拼凑成一句含了大体意思的话语,那话语上,非常引人注意的,是一个经常出现在安若语念念怀忘的挂牵里的名字:诗晗烟。
独自坐在书房里思考着心爱人儿前来探访的原由,安若语眉额紧锁,内心里愁怨烦扰,困乏倦闷,暗生一丝不妙。
只道是如若在将来,想要与心爱人儿以纯净清澈的意念寻得一份相互守护,过上一辈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纯色人生,似乎只怕成为他此生必不得之情感,无可挽回了。
而那个被他一心念在脑湖心海里,在雪花梅花树下,朝着他嫣然一笑的清美少女,似乎也只怕成了他此生再也寻找不得的回忆,一辈子隐匿在他的心胸里,不会再出现于他的眼前。
是什么改变了他与心爱的少女,尚未得见,便已被尘世俗杂所渗染的,那段还未来得及开始,恍若凋谢的,人生里的初遇?
“烟儿若是为了利益权谋而机关算尽,甚至谋算到了我的身上来,那在早已谋划好的深沉城府里,你可还会看到我对你,埋藏了如此长久的,真正的心吗?”
隐藏起来的复杂事实,似乎在一点点的思绪延接里逐渐被剖析,观察出了本质上的意义。
安若语暗自猜测着凰凤国凰笞王爷,和驻守凰凤国与西领边界临城幪巳守城,在战场上威风凛凛,声名远扬的金戟上将上官临玥一起前来暄昭探访于他的目的,揪心忡忡,支着桌案凝眉深虑,始终不得解惑。
到了傍晚初临,天边泛起青垂的暮云色,安若语在书房里凝思些许,凉茶饮尽三杯,终是寻到了一些或许可想的方向,伸展着身骨从位置上站起,被脑海里困成一团的混乱心神,麻木了心智。
“相爷,大小姐醒了,您要不要过去探望?”
书房门外,管家前来禀告扇儿从睡梦中清醒的消息。
许是担心会吵到安若语的思绪,管家站在门外说话的声音很小,没有发出太大的突然声音。
“嗯,去吧。那丫头醒来见不着本相,定要着急了。”
安若语打开书房的门扇,猛得禁受着从门扇之外吹进屋里的一束冷气,紧了紧领口衣袖,暂时放下心中所想,随管家向扇儿的院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