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语,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记议。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我且先行回府,待独自冷静之后,再行商议如何?过了晚膳时间,我再亲自到你府上。”
端着茶杯的手,受控不住的微微颤动着。
南染夕饮下一口凉茶,舒顺内心里受惊不小的震荡,沉着声音提议着说道。
“也好。一日之事,过于繁乱。你我都需要安宁独处稍歇,晚膳过后,我在府上等你。”
混乱的思维里,一波未平,一波再起。
心心相念的人心,突然出现在眼前,本是应该该欢喜的事情,可现在,安若语的脸上,并无半点喜色。
站起身同意南染夕的提议,安若语从袖里取出一绽碎银子放于桌面上付了茶钱,在临近午膳的时候,与南染夕一前一后,各自离开。
临走到茶楼二层的楼梯口时,也不知是内心里挂念着匪夷所思的困惑,还是自我毫无根据的猜想,安若语似乎总能感觉到束若有若无的眸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后,追逐着他的身影,一直延伸到楼梯的转弯处,再也看不到身影的地方,方再也察觉不到那股被人盯住,有如茫刺在背,针扎于胸的目光。
“若语,你还好么?你以这种心绪离开,能让我放心么?”
走出茶桩,安若语的脸色苍白惨淡,似受了严重的挫伤。
南染夕站在安若语的轿子前,亲自扶着安若语坐进轿子里,略有担忧的注视着安若语青白的脸颊,心中生出一丝愧疚。
如果他没有和安若语说出那个让安若语或许不能接受的事实,安若语在看到那个人儿时,会不会反应没有这么大?
“染夕,我没事,你勿需担忧。关于她的事情,我会好好考虑的。你不需要有太多的想法。回去罢。”
空泛虚飘的声音里,渗透着受惊不住的虚脱无力。
安若语摇首否认,说完话语便放下轿帘,拍了一声轿环,示意抬轿的轿夫可以起轿,勿要再作停留。
“是,相爷!起轿!南相爷,小的退了。”
陪同安若语随行伺候的小厮站在轿外向南染夕行了一记尊礼,扯嗓喊开行路,安若语的轿子便悠悠晃晃的,离开南染夕的身边,越走越远。
“明赫,咱们也起轿吧。雅兴而来,败兴而归,实属常人之所难料啊。”
美眸,扬起一抹轻挑的光线,向着茶桩二楼瞥望一眼,难辩真假的收回。
心里生着一股疑惑不得解开,南染夕低身坐进轿子,对候在轿侧,一名年岁不大,身上却背着一把沉重宝剑的小少年吩咐道。
“是,相爷。起轿!”
剑的重量,好像随时都能压塌小少年的肩头。
小少年咯着手腕在肩上一荡,转而抱着剑入怀中,用双臂捧着,按照南染夕的吩咐命令轿夫起轿。
两顶软轿,朝着同一个方向缓缓离去。
逐渐远离的软轿影子,模糊不清的映入坐在茶楼里靠窗而食的白衣少年的眼眸里,着实是一道美丽的风景,让白衣少年看的入迷,颇为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