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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增虽然不满她的折腾,却还是由着她,按照她的心意改了。
这辈子,秦增倒是主动。
看来她的努力没有白费,他到底是将自己放在心上了。
她拿过图纸,直接交代长阑哪里要改,哪里不用动,几乎不用细想,因为这是她前世就用心做过的事情。
长阑听她行云流水不带卡壳的讲述,不由纳罕,“姑娘这是早就盯上大人的宅子了?连想都不用想……”
李清懿这才发现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连忙说道:“可不是,我早就看他那府邸不顺眼了!”
长阑笑嘻嘻的,“那我让人给大人送回去。”
她这边出去,李妙苒就携着甄珍过来找她。
二人都是一脸愁容。
李清懿知道她们为何如此,却又不能跟她俩说实话,也有些发愁。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甄珍先哭了出来,“李姐姐,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呀!”
李清懿:“……”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甄珍不住地抽噎,“虽然……但是……”
李清懿从她的“虽然但是”中读懂了一切。
虽然秦增岩岩如孤松之独立,傀俄若玉山之倾倒,无论品性、手段还是权势,从哪方面来品评都是上上之选,是个一颗让全天下的女人都觊觎的“葡萄”。
但是,他是个宦官。
啥都不用说了。
就这一条,一刻都不必留恋,成功劝退。
李清懿憋出几句听起来无比真诚的话,来安慰一下这个为自己伤心惆怅的小姑娘,“珍儿,这桩婚事,我是自愿的,秦增乃我心之所向,不因为任何人任何事,你只需要祝福我就够了。”
甄珍抬眼:“真的吗李姐姐?”
李清懿诚恳地点头。
甄珍闻言捂着胸口,十分揪心地说:“李姐姐,一个人,十几岁的想法,与二十几岁的想法可能截然相反。你今时是对秦大人心热,兴许十年过去,你就后悔了呢?那个时候,你才三十多岁,下半辈子,要如何过得去啊!”
一旁的李妙苒狂点头。
不愧是定亲了十多年的人,这番道理,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的。
李清懿无言以对,这位小姑娘,可真是早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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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天监给秦增办事,不敢不用心,很快就为秦增提供了几个适合成婚的黄道吉日。
农历五月二十二,六月初二,和六月十八。
之后秦增要将这三个日子写在红笺书上,送到李府,请李府从中择选成亲的好日子,此为请期。
主要的目的,是为了避过新妇的癸水日,要是洞房时赶上这一茬,不知道新郎官和新嫁娘谁比谁更尴尬一些。
阮氏知道李清懿近期的一次癸水是在月初,所以毫不犹豫地替她选了六月十八。
当然,五月二十二也不是不行,但阮氏下意识地选择了一个比较晚的日子,大概是对假成亲这件事,还抱有“不必如此”的幻想。
郭氏和魏兰尔母女二人也听说了秦李婚期选定的事。
此时正在房中商量,该给李清懿一个什么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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