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脑子都差点烧坏了,所以我带了个专业的看护过来照顾他,我给顾南城打过电话了,他会联系他的手下,坐最快的航班过来。”
盛绾绾点了点头,“哥,麻烦你了,”她低头,牵着薄砚的手,“小砚,这是舅舅,叫人。”
“舅舅。”
盛西爵走了过去,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淡淡的笑,“好孩子。”
米悦在后面道,“到吃午餐的时间了,反正有看护照顾他,我们要不要先去吃个饭。”
“好啊。”
薄砚看了眼病床上的男人,没有出声。
盛西爵跟米悦走在前面,盛绾绾牵着儿子跟在后面,看护准备留下。
反手拉着门把准备带上,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已经响起,“绾绾。”
盛绾绾听到声音,还是站定了脚步,朝着他看了过去。
薄锦墨已经睁开了眼,眼镜被护士取下,脸色呈现出病态的苍白,但一双眼眸格外的漆黑,又暗又深,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要将人吸进去。
她记忆里,从没见过他如此虚弱的模样。
虽然他受过更重的伤,也曾几度住院,但从未像现在这样,透着从里到外的疲倦,虚弱,死寂。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淡淡的出声了,“给你吊了点滴,医生说你烧得很严重,至少休息一个礼拜,我哥给你请了专业的看护,顾南城会联系你的秘书或者助理,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好好养病吧。”
他看着她,漆黑的眸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那你还来吗?”
听得出来,他现在出声都有些困难。
那眼神平静而执拗,盛绾绾跟他对视几秒后,很快的错开了视线。
她没回答,既没有直白的拒绝,也没有给予肯定的答复。
最后,还是薄砚出声打破这对峙的沉默,“爸爸,我会来看你,”他抬头看了眼盛绾绾,又补充道,“妈妈会送我过来。”
“嗯,好,你带妈妈去吃饭。”
盛绾绾牵着薄砚出去,将病房的门带上。
安静的病房里,只能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经验丰富的看护小心的看着病床上即便病态也仍然俊美的脸,看着他眼里微弱的灯光渐渐的熄灭了过去,又想起刚刚那个小男孩叫他爸爸,叫那女人妈妈,大约就猜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走过去,小心翼翼的问道,“先生,您是先打完点滴,还是我现在就给您拿饭过来。”
男人淡淡的阖上眼,“晚点吃。”
“好的先生。”
………………
吃完饭后,薄砚想回病房陪薄锦墨,盛绾绾没法拒绝,也不能让儿子不要关心自己爸爸,于是起身带他去。
盛西爵跟米悦于是点了两杯冷饮,等她下来,然后带她一起回去,晚上叫司机过来接薄砚。
走到门口的时候,薄砚牵着她的手道,“妈妈,我们打包一份饭给爸爸带过去吧。”
盛绾绾低头,“医院里有饭菜吃啊。”
“我觉得我们刚刚吃的菜,好吃。”
当然好吃,因为刚哥哥就在说,米悦没事干的时候最大的兴趣就是尝遍各地美食,纽约是她最熟悉的城市,她带来的餐厅自然是没话说的。
盛绾绾摸摸他的脑袋,“好,那就带一份。”
点餐的时候,服务生问薄砚,“小朋友,你爸爸喜欢吃什么啊?”
“爸爸发烧了,要清淡一点的。”
小小年纪,他怎么连感冒了要吃清淡一点都知道?
盛绾绾还是开了口,点了几个薄锦墨喜欢的又偏清淡的菜色。
“好的夫人,请您稍等。”
半个小时后,看护听到有人敲门连忙过去开。
薄砚站在门口,抱着食盒,“我给爸爸带了午餐,阿姨你不用去医院拿饭菜了。”
“好好好,我正准备去呢,先生的点滴大概还有十五分钟就没有了。”
薄锦墨已经小睡了一觉,正靠在垫高的枕头上看手机,见薄砚抱着食盒进来,哑声问道,“谁送你过来的?”
“是妈妈。”
“她人呢。”
薄砚把饭放下,才看着他道,“妈妈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