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宸妃第一个抽到的便是上官凤儿,她看了那纸条一眼,轻笑了一下,然后瞄向上官凤儿,微启朱唇道,“那本宫便念了,第一位乃四王妃李暮氏。”
众人纷纷看向上官凤儿,上官凤儿面带微笑地站起身,徐徐道,“皇上、娘娘,臣妾自小在云都村野长大,而家中又是世代经商,因此家父家母外祖父母并未曾让臣妾习得歌舞鼓乐之技。”说到此,她顿了顿,又道,“不过既然抽到臣妾了,不妨让臣妾与账房先生比一比算账之术如何?”
她的意思很明白,那便是,你们要看我吹笛子是不可能了,因为我不会;不过既然我中奖了,倒霉了,那也不能耍赖,只能拿出个人的绝活来展示一下,娱乐一下你们。
这暮府的教育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最特别的,暮家一族的千金不会歌舞琴技而算账的技术却是十分高超,这是齐国众人皆知的,也是上官凤儿所称道的:不用学那娱乐男人的琴鼓歌舞,而学可以让她独立生存下去的技艺,暮府屹立不倒的原因自然不用想也知道的。
“好啊,早有耳闻暮家女子计算之技了得,今日朕倒要瞧瞧。”殿上的李享然拍手赞同了,不过这也是上官拉芳所期待的。
不一会儿,就有三个库房的算账先生被唤了来,殿中央摆放了桌椅,桌上摆放着数页的账册,上官凤儿坐在椅上,手执狼毫,慢悠悠地将那大写的数字转换成阿a拉伯数字,而那些账房先生则早在一旁开始了紧张的计算。
殿上的上官拉芳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纸条,纸上赫然写着四王妃李暮氏,这是上官凤儿提交上去的纸条。上官拉芳又瞧向殿中央埋头计算着的上官凤儿额头上的那颗妖娆的红痣:莫非她真的不是上官凤儿。
大约过了十分多钟,上官凤儿便都算好了,而那些账房先生却依旧一边冒汗一边算计着,上官凤儿又执笔在那纸上涂抹着什么,待账房先生算好的前一刻,她便也都涂抹好了。
宫人将上官凤儿桌上的纸给收了上去,交予李享然,待李享然与上官拉芳、宸妃看过之后,那账房的先生方才算完,听闻了上官凤儿的计算结果,都纷纷自叹不如地称赞起上官凤儿来。
“呵呵呵,四王妃不仅计算了得,而且书画也不同凡响啊,来将四王妃的书画递给各位王爷瞧瞧。”李享然说完,便将上官凤儿所交上去的纸展现给众人观看。
大皇子党镇zhen压后,这殿内出李享然外,就李默然最年长,因此,李默然第一个看了那纸:上头居然画了一副菊花的水墨画,旁还题了陶渊明的《饮酒》。
饮酒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李默然看了那诗句,看向依旧还在殿中央的上官凤儿,嘴角不觉得微微上翘: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原来上官凤儿将那写下的阿a拉伯数字涂抹去了,然后顺便在上头画起画来,比赛计算是为了消除上官拉芳对自己的怀疑;画画,是为了掩饰阿a拉伯数字;而画菊花以及题诗则是为了向李享然传达李默然对政治无野心,想过闲云野鹤的闲适生活态度,以好消除李享然的猜疑。
这齐国还有一个规矩,那便是若皇帝过世之后,继承皇位的不是皇帝的儿子,而是皇帝的兄弟,特别是仅次于皇帝的那个兄弟。
而现下,李默然便是仅次于李享然,依旧还在朝野的兄弟,因此,若说有皇帝的兄弟要谋权篡位,人们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李默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