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
后来寻寻出了事,他们一家移民国外,跟寻寻舅舅一家几乎断了联系,就更没必要说什么、
他的话让莫母心中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猛然被脊髓,忽然张口嚎啕大哭起来,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哭起来,像个孩子一样。
莫父道:“哭吧,好好哭一场,哭完了,咱们吃饭,不想那些烦心的事儿了。”
莫母趴在莫父怀里哭了好久,等到眼里的泪水快哭干了才停下来。
哭过之后,莫母的情绪终于正常了一些,莫父端着还有些温热的土豆奶油弄堂一勺勺喂她。
莫母全都喝了,喝完后,莫父又喂她吃了一些其他食物。
莫母说:“我吃好了,你被只顾着照顾我,你也吃点吧。”
“好。”
莫父吃东西的时候,两人没说话,气氛非常安静。
莫母就在旁边一直看着,这么多年了,留在身边的,只有这个老伴儿,年少夫妻,老来相伴,她到现在才明白这意义有多么重要。
不管她做了什么,他始终都不离不弃。
等到他吃完,莫母缓缓开口,道:“我一辈子都为了他们,我宁愿让我自己的儿子女儿受点委屈,都不想让他们受委屈,却没想到……最后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我真的老了,我真的老了……”
莫父抓起她的手,“是啊,咱们都老了,就既然老了,别管那么事了,咱们还能活几年啊?好好回家过自己的日子才是真的,现在跟寻寻也团聚了,还有什么可遗憾的?”
莫母问他:“你有没有怨过我?”
莫父笑了:“怨啊,怎么不怨,可是,再怨你,你也是我老伴儿啊。”
一句话,让莫母心里如万箭穿心。
不管她怎么闹,怎么糊涂,家里的人都对她百般包容,可是……那些人,无论她对他们多好,就算是把心掏出来给他们,他们还嫌不知足,还觉得她给的少,好像她就算把命给他们,都是她应该的她欠他们的。
她哪里欠他们家一家子?几十年了啊,她这个做姐姐的,比爹妈给他们的都多,结果,却落的这个结果。
莫母心里万般悔恨,这是多混蛋啊,这么多年,白白辜负了一家人的感情,却养活了一群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