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几分无奈无分苦笑地叹息一声,慢慢地垂下了手,一只手还按住她的脑袋轻轻拍了两下,温柔的语气。
“好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已经好久不曾与人这样亲密靠近了,也好久也不曾这样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温度,他以为他这一辈子也就这样,冷心冷情地过下去,却不想会碰到这样一个大胆又爱粘人的“义弟”。
要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便是这样奇妙……
系统:姬韫对人物的好感度+10
系统:姬韫对人物的好感度目前为65。
那边的姒姜看着两人虽没有相认,却以另一种亲近的关系这样“相亲相爱”地抱着,心里既不是滋味又受感动,他不甘寂寞,也走了过去,双臂一张便从后面将陈白起给抱住,粉嫩的脸蛋欢喜地蹭了蹭。
如今三人就跟叠罗汉似的,姒姜抱陈白起,陈白起抱姬韫,而姬韫则像根木桩子似的杵在那里,由着陈白起为所欲为。
姒姜一将人抱住,便趁陈白起没反应过来前,赶紧道:“对啊,我们都要好好的,将那些害过我们的、伤害过我们的人通通干掉,自个这在儿难过伤心算什么,得让别人伤心难过才是正理。”
姒姜这一番振振有词的歪理劝言一下便令被抱住的陈白起听了一时哭笑不得,因此没有第一时间挣开他,而姬韫被两人这样别扭地抱着,若是陈白起还好,再加上一个陌生美艳姑子,即便隔着一人没碰着……这下也是抱不下去了,他轻轻地推开了陈白起。
陈白起也松开了手,她此刻心情也已经平复了许多。
姬韫知道这个陌生的美艳姑子是帮着陈白起劝他,虽说“她”劝人的方式跟举动的确挺“别出心裁”,但他不是不识好歹之人。
“谢谢你们,我答应你。”最后一句话,姬韫是望着陈白起说的。
陈白起顿时笑了,眼睛亮晶晶道:“姬大哥,你放心,到时候我会替你换一张面孔,不会有人认出你的。”
姬韫嘴角微微扬了扬,颔首。
见正事谈完眼下气氛正好,姒姜也凑过来自来熟脆声道:“姬大哥,我也觉得一见你便特别有亲切感,或许我们是上辈子失散的亲人,不如我也认你做兄长吧。”
陈白起闻言,眼角抖了一下,斜向姒姜。
而姬韫淡然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不失礼貌地答道:“姬某并无随便认亲人的习惯。”
姒姜一听便知是推脱之词,他撇嘴道:“你偏心,你就认陈……焕仙当弟弟,却不肯认我当弟弟。”
什么毛病,对一个弟弟如此亲切爱护,却对他这样一个大美人扮相视若无睹,残忍拒绝。
弟弟?姬韫抓到两个关键词,顿时狐疑地看向姒姜。
姒姜察觉到他的眼神,弯唇一笑,美目流盼,桃腮带粉道:“怎么,我男扮女装不行吗?”
姬韫这下倒没有什么诧异的神色,只赞同道:“能做到如此以假乱真,倒也算是一项本事。”
姒姜一噎,美眸瞪圆。
喂喂,这句话不是明摆着讲他像个女的吗?
这个姬韫也不知是不是与他气场不合,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他都对他都十分不友善啊!
一逮着机会便奚落他,亏得他方才还担心着他呢。
见姒姜要跟姬韫继续嘴炮,陈白起不由得插话,当起和事佬,她道:“好了,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姬大哥你这段日子会一直住在乐坊吗?”
姬韫颔首。
陈白起微笑道:“那好,有事我便去乐坊联系你。姬大哥,你既然认了我当弟弟,那么便不要与我生份,你的事情我挺乐意担上一份责任,无论何事你都可以与我商议。”
姬韫面对陈白起,神色总会不由自主地变得柔和许多,他道:“焕仙,我知你心意,你能帮了搜集证据便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其余的事情我还是希望亲自动手。”
见姬韫虽神色温和但态度坚决,陈白起便知不好劝他了。
她想了想,道:“那好,以后我会让……”陈白起看向一旁不满抱臂的姒姜,不由得笑了起来,临时给他起了个外号:“我便让三儿跟你私下联系,有什么事情你便告诉他,他会回来转告我的。”
姬韫看陈白起对那个叫“三儿”的人十分信任,其中笑言眼神都不乏亲近之意,便知此人若不是她的好友便是心腹知已一类。
于是,他道:“好。”
——
与姬韫分开后,陈白起便与姒姜一同回到秦宫,刚入长生苑陈白起便听到宫仆讲秦王派人来找她,让她回宫后第一时间去雍宫见他。
陈白起应喏,她先让宫仆去雍宫回话,为不失礼数,而她则换了一套正规些的衣服去见赢稷。
到了雍宫正和殿,大监将她引入殿内便矮身退下,陈白起一看,漆金宝座之上坐着赢稷,但殿内却并非只有他一个人,其坐下还有相伯先生与稽婴也在。
她上前分别向三人行礼,然后趁空隙想了一想,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赢稷一袭黑色深衣,绣袍一片金钱织鹰,既华贵又深沉,他的神色冷漠而平静,浮沉双瞳深不可测,整个人被一种浑然天生的霸气所包围。
无论谁面对着赢稷都会有一种被威压着的感受,即便陈白起不怕他,却在他的视线下感到一些不自在。
“陈焕仙,相伯先生的病可是你治好的?”赢稷直接道。
陈白起闻言,下意识看向首坐的相伯先生,他亦同时看向她,他的目光清澈如秋潭,萤蔻生辉,一看她便知道相伯先生只怕没有讲,只是她当时去找他的时机如此巧合,难免会被人怀疑,产生前后因果联想。
不过这是一件好事,也无须隐瞒。
她稳声道:“是。”
赢稷又道:“你精通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