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恶意留下一句气人的话,一人一豹便飞快地溜之大吉。
风声呼呼刮蹭过耳边,禾真上人几乎是打起十二分精力在奋力逃跑,她以为她不会被追上。
“你想去哪里?”
后侧很近的地方蓦地传来一道冷漠无声调的嗓音,禾真上人整个毛都炸起来了,她不敢置信地回头,却见不知何时少女已如影随行而至,她骇得满脸呆滞,脚下打滑摔倒在地,而剑尖已平稳地在她鼻尖处停下。
“你满口谎言,与其信你的嘴,还是取下你的命真更实。”
少女高高举起剑,平波无情的眸子划过她脆弱的脖颈,眼看着禾真上人便要血溅当场。
但或许是她命不该绝,一个黑衣人后发而至,他一掌凌厉非常朝着陈白起的门面拍来,她颦眉,撤回剑于身前一挡,趁着这个空档,黑影起伏闪动间已将禾真上人救走。
陈白起挥剑站定,亭亭玉立,目光没有多少变化,却第一时间落向黑衣人的腰间处,果真看到了一个金葫芦出现。
叮——
系统:检测到“君授册”,请人物尽快完成主线任务。
阿哈。
陈白起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终于找到了。
虽说不敢百分百确认预知梦中出现的这个金葫芦就是“君授册”,但眼下有系统辅助确定,便算是百分之一百了。
只是这人是谁呢?
她视线从他的脚移至他的脸上,从身材上来看应是一个精壮青年,不是那种文弱不堪的平肩瘦腰,也不是那种倒三角的肌肉膨胀,身形整体修长而高挑,哪怕蒙面,墨长发丝飘逸,整体而言,蕴秀内含,气宇轩昂。
黑衣人的出现一下打破了之前的观望,其它人也不是平庸之辈,一下便察觉到他的危险程度,全都如绷紧的弓弩对准他的方向。
“小姑子,小心!”
魏王在后方提醒了一声。
相伯先生想走上前,却被南烛一把拉住。
他看了看四周都没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便小声劝道:“先生,就算你没中毒,可你上去还是帮不了忙啊,没瞧着那位……”他拿眼神示意谢郢衣的方向:“他还是陈女郎的未婚夫呢,可看着也不是个能扛揍,所以人家便也没有上前凑数添乱。”
相伯先生:“……”
你个憨憨,你以为你先生上前就只剩替她扛揍的数?!还有,你以为你说小声些了魏王这等高手便会听不见,人家不过只是礼貌性地充耳不闻罢了。
陈白起看着禾真上人被救后一脸劫后重生的呆滞样,又移向黑衣人:“你便是……她的幕后之人,先前我便怀疑,死地一向封闭自居不闻世事,即使最终言过其实,但自小便长在死地的禾真上人,想来也做不到凭一人之力网络诸国,在短时间内将想该传达的消息传到有心人的耳中,尤其……她没本事算计到楚王。”
男子放开了禾真上人,对上陈白起时没有说话。
而禾真上人终于回过神来,她看到他,脸上有着惊喜亦有着畏惧:“主、主子,你来了……”
她“扑通”一声给他跪下。
双肩缩起,小幅度地颤抖着:“是禾真无用,本想替您效劳,办下一件大事,可最终却没有完成……”
不等她说完,黑衣人一挥手,禾真上人的话便全部哽塞于喉中,无法透露一字。
“我已知。”
他终于出声,但明显是变过声的,声音像被伤过一样粗砺难听。
“你的罪责过后再论,如今这番乱局怕是不能善了。”
“退后。”
他厉斥一声,便对陈白起与她身后的一群人,身负万丈光芒,沉叹道:“路已只剩一条,所以你们今日必须死在此处方能开辟新路。”
他身后的天空忽然飘来一片片的白色絮状物,像柳絮,也像雪花,逆着光现,一片一片,众人仔细一看,却发现它们并不是雪,也不是什么片状的片榍,而是一只一只的眼睛,它像是用最拙劣的笔尖画出来的,每一只都各不相同,尽数睁大在上空,带着一种扭曲疯狂的盯注感。
陈白起与谢郢衣见此怔然。
这是……巫术?!
同族用的术法自有其方法感应,因此他们一下就辨认出来了。
“他……是巫族的人?”
她暗用心声询问后方的谢郢衣。
谢郢衣也是一脸惊怔:“他施展的的确是巫术……”
莫非这事还牵扯到了巫族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