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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高处可见,郫县这一片贫民居的房屋大多数是用木头跟土黄泥造的,顶棚铺的还是干燥的茅草,这种天然易燃的建筑一遇上大火便一发不可收拾,更何况那些个火球砸落的“黑水”其实根本不是什么黑渍污水,而是易经中记载的“泽中有火”,亦是现代的石油。
这暗处的人却是将整个郫县一域设为战场,围成一个囚笼将北戎军这群不服管束的“蛮兽”关在里面。
胯下的马匹受惊不安地转动,热浪随着风气一阵一阵地扑面而来,扎尕呼吸急促,勉力控制着它安静下来。
火光映得他满脸通红,额汗密布,他两眼瞪直如铜铃,仰天一吼:“是何人领军埋伏,报上名来!”
声如爆响,隆隆火升之中,一道步履沉稳慢调的身影走了出来。
是一个身着简朴青袍、蒙着鹰面具的年青男子,他一头青丝束成辫搁在胸前,泛着冷青色调的眸仁盯着他们,动了动嘴,声音像是扩音一般传扬开来:“降或死?”
扎尕那岂会受他胁迫认输,他透过火光辨认了此人数眼,穿着与谈吐倒不似秦军,且这副装扮陌生而古怪,说是江湖人士又像是什么奇人异士之类。
“小儿,何敢上来一战!”
他怒掷手中弯刀打了一个半月弧度攻向前方的青年男子,却不想那男子动作敏锐利落,一个附身避开,便安稳无恙立于原处。
闯天朝着扎尕那鬼畜一笑:“看来你选择了……死。”
圣主下达的命令之中,可没有说一定要让这群北戎人活着,既是如此——“放箭!”
房顶上爬上许多的弩手,他们对准火中受困的北戎军便是一阵疯狂疾射,箭如雨落,对方避无可避,在小范围内东躲西挡,着实左支右绌,这时一直如同一道沉默影子的古索却冲天而起,他体积庞大,举起大锤舞动转圈,那扬起的飓风冽烈将四周射落的箭扫荡开来,竟是威力无穷。
“好小子!”
扎尕那见此兴奋地大赞一声,然后让人集中力量攻击被火燃得脆生破碎的房屋建筑,再拾捡起些干柴炭棍朝房顶上砸去,他们也不傻,虽然一时行动受限,但却也不是毫无反手之力,他们一面让人在前头挡箭,一面也扔火烧对面敌军的房顶,让他们无安生之所,无站立之处。
不时,弩手便不够稳了,茅草房到底也遭不住火攻,他们相互对视一眼便迅速攀下撤离,另一头古索就像一个人型炮弹一样,大锤所至之处尽数轰塌,一时竟让他生生扫荡出一条空路,两边的火浪压熄一瞬,他从中跃出,直冲向闯天。
闯天眉头一拧,竟从这样一个莽夫身上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威慑与压力。
但他却不怯退,正在迎身而上时,旁边一条窈窕轻曼的身影先一步蹿出。
“闯天,你这可不行啊,还是换我来吧。”
龙悦扬唇一声娇哼嘲讽,十指交合快速结了一个印,然后双臂一挥,只见她周身飘浮起一丝乳白色的巫力,巫力飘于空中逐渐幻化成许多如同细沙一样渺小的飞蛾,最终演化成一团黄色风暴冲向古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