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的事。
陈芮,她偏了心。
可偏心这不是病,是没有药可以医的。
陈白起将人怼得无言以对后,这才对巨解释着:“巨,巫马重羽曾是我们的敌人,可如今他与我结下了主仆契约,不得违令于我,所以今后他不会再对我们做什么坏事了。”
巨自然是相信女郎所说的话。
他皱起眉,硬邦邦地批评着:“他不好。”
陈白起看他确实接受不了,便教育道:“他好与不好,于我无关,他只需能做事便好。”
巨这下听懂了。
他勉强收起身上带刺的敌意,重新再看了巫马重羽一眼,诸多不满都潜进了心底,之前一直紧扼心脏的感受松驰了许多,既然女郎觉得他有用,想留着他,他便不会再执意反对。
而听着这对主仆就这样当着他面讨论着自己的事,巫马重羽面上是一点好颜色都没有了。
——
顺利解决完巨的事情之后,陈白起便让巫马重羽带着他按他们之前计划的路线撤离,她相信巫马重羽的本事定能安然带着巨离开,而她还需要留下来与孟尝君他们一起面对北戎族的后续问题。
只是巫马重羽这人天生反骨,为保障巨的安全,她对他下了死命令,绝不充许他以任何的方式伤害巨,见她跟保护一个宝宝一样对这么一个彪形大汉的事进行无巨细的安排,巫马重羽只觉可笑。
商定好汇合的地点,他们便先行离开,而陈白起从系统包裹内拿出一套干净的新裙衫换上,又重新扮成了侍女“阿芮”回到了营地。
这次巨刺杀北戎王的事情自然会在北戎掀起轩然大波,她在营地里是有印象的,不少人见过她,如果她就这样消失,只怕会给孟尝君带来麻烦,她必须回去与孟尝君待在一起,避免被北戎人怀疑上,只等他们查出些端倪眉目,与他们扯不上关系,才能够顺利脱身。
死里逃生的北戎王第一时间便派人在围猎场营地内四处搜查巨与他的队伍,篝火场上的刺客基本上都抓的抓了,杀的杀了,这些人与巨无关,抓了也问不出什么具体确切的内容,而北戎王他早被陈白起置换了一段记忆,他只记得被人刺杀,但却记不清楚是谁动手了。
但无论如何,巨跟他的人一并失踪一事自然成为重大的嫌疑。
嫌疑到底不是明确了犯罪者,她要救的只有巨一个人,可不会替周国将这些腌臜事遮掩过去,她扫清了关于巨的痕迹,自然也留了不下别的线索引导代替。
她回到营地之时,也懒得装惊慌失措的受惊少女模样,而是直接小脸一低,默不作声,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花气质油然而生,没有人会怀疑这样一个无害又弱质纤纤的漂亮少女,她自然很快便被人带到了孟尝君的跟前。
孟尝君这边与他的扈正经北戎军的盘查,他们的态度还算和善,估计也认为孟尝君他们嫌疑很少,只是例行询问一些线索,当看到陈芮被人带过来,那北戎军忽然神情有了些许变化,正准备上前,却被孟尝君先一步越过,他长臂一伸将人拉过护在怀中,那姿态全然是不容染指的霸道。
他抬起深邃的眼眸,唇畔含着笑:“她一介弱女,方才只是被本君事先藏躲了起来,她的事本君愿一力承担。”
陈白起伏倒在他身上,小手撑着隔离稍许,不让距离彻底成负,她那娇小而体态匀称的身段被高大的男子虚拢在怀中,宽大的袖袍垂下遮了大半,任谁看这两人都不像是单纯的主子与奴婢关系。
见他执意要维护那婢子,他们倒是不好得罪孟尝君这个商业大君,在问过一些细节后,又多看了两眼事发当时一直不在孟尝君身旁的“阿芮”,心下暂按捺住,便道:“不敢,请这两日里孟尝君不要随意外出,等查明刺客的底细与旁人无关,王便会亲自前来致歉。”
孟尝君倨傲颔首,淡然一笑:“那便希望贵族能尽快查明一切吧,毕竟本君的时间可耽误不起。”
“自然自然。”
大批的北戎军急匆匆地离开了,同时也带走了晃如白昼的火光,只留下了一部分兵力留守防备,营地内经过之前那番惨烈的变故,四周仍旧一团乱糟糟的,倒在地上的尸体被人抬走了,地面不可避免留下了大片的血渍未干,盛大的篝火在后半夜已然是残灯末庙。
全部人都被勒令不准随意外出,除了严阵以待的巡逻军队,再无其它闲杂人等在外行走。
入帐后,孟尝君挥退了左右,借着烛火打量她,问道:“方才一转眼便不见了,你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