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皎朝天翻了个白眼,很是粗鲁,“我怎么会知道?你怀疑我跟人里通外合给你母后下毒?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是最爱惜小命的,哪会送上门被人当枪使?”
她说话很直接,一点不考虑对方的感受。
她可是阶下囚!
谁能指望一个阶下囚跟你好言好语?
就算好吃好喝的供着,这也是天牢!
见她误会了,太子很是头疼,她吃的好喝的好,小脸红润,气色极好,一点都不像囚犯,还委屈啥呢?
不过也是,她是一国的公主,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受过这样的委屈?
他耐着性子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或许是你的仇人,打着一箭三雕的主意,我母后,你,还有我,都被拉下了水,若是我母后有个三长两短,恐怕整个天下都得为她陪葬。”
他查了这么久,总算查出一点蛛丝蚂迹,但需要时间,问题是他能等,母后不能等了。
他思前想后,惟有从纳兰皎身上找到突破口。
纳兰皎心气稍平,很是感慨,“没想到皇室也有刻骨铭心的爱情,你父皇倒是难得一见的痴情人。”
帝后情深,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让人着实羡慕啊。
太子忽然站了起来,一揖到地,“纳兰皎,请你救救我母后,我这辈子都会记住这份恩情。”
纳兰皎怔了怔,勾了勾嘴角,淡淡的道,“我哪有那个本事……”
若有本事,就不会被人在背后捅刀子,也不会待在这里了。
太子皱着眉头,直直的盯着她,目光炯炯,如灸火在烧,“你有,因为你是苍梧最尊贵的嫡出公主,是太后和新皇最疼惜的人……”
苍梧上一代皇帝风流成性,宫中光是公主就有十几名,皇子二十几人,后宫混乱无比。能在后宫杀出一条血路的都不简单。
而这位流落在外多年的小公主,一进宫就得尽宠爱,先皇皇后宠她,皇子皇女们争着跟她交好,必是有几分本事。
纳兰皎眼神一黯,轻轻叹了口气,“在利益面前,任何感情都会灰飞烟灭。”
因为有所感触,所以格外沉重。
太子有些意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但你能逃出皇宫,自由自在,来去如风,苍梧皇室拿你没办法。”
这样的人,不是能用一句得宠就能解释的。
“我……”纳兰皎皱了皱眉头,神情很是不悦。
不等她开口拒绝,太子就急红了眼晴。
“只有三天,太医说,三天后还拿不到解药,母后就熬不下去……”
说到这里,他眼眶泛湿,微微低头掩去眼中的湿意,心痛如绞。
纵然贵为一国的储君,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有力无处使,急的团团乱转,日夜难安。
对于他来说,父母第一,国家第二,手足第三。
若是救不回母后,那么一切还有意义吗?
父皇会发疯,国将不国,民乱将起……
纳兰皎怔住了,心头若有所动,“放出风声,说明天将我处以极刑,五马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