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气极怒极,也恨极,反而豁出去了,大声怒斥,“你敢?我为两老送了终,又生了嫡长子,你没有资格休我。”
只要为公婆送终发丧守孝的媳妇,都不能随意休弃。
而且她所生的嫡子聪明伶俐,文武全才,人品出众,风度翩翩,是王府的继承者,就凭这两条,谁都不能休了她。
这也是她敢暗自狂乱施为,为所欲为的原因,这是她的依仗啊。
王爷愣了愣,气怒交加,她倒是还有理了?
“真是笑话,妇德有亏,善妒杀人,还想当王府的主母?去坐大牢吧,拿笔墨来。”
他动了真怒,面色通红,如烈火在烧。
曾王妃脸色刷的全白了,身体摇摇欲坠,深受打击,这才知道怕了。
“你……王爷, 我错了,我一时生气,没忍住,并不是故意顶撞您的,看在远儿的面子上,饶了我吧,以后我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她吓坏了,如果休了她,她能去哪里?靠什么生活?
休妻,娘家的脸面也被她丢光了,岂会让她回去?
没了夫君,没了儿子,没了娘家,她只有死路一条。
没名誉的死去!
不!
从一个受尽尊敬的王妃,忽然之间变成人人唾弃的弃妇,那真是生不如死。
曾王爷眼中全是浓浓的悲哀, “晚了。”
王妃吓的脸色发青,无投无路,无计可施,泪水流的更快了,忽然看见身边的儿子,顿时如见到了救星般, “远儿,快帮我求求您父王,我不想被休,更不想去坐牢。”
更不想去死。
曾志远不赞同母亲所做的坏事,但难断亲情,轻轻叹了口气,无奈极了。
“父王,一夜夫妻百日恩,母妃纵有八分的错,您也有二分的错,如今是想办法让妹妹不记仇,否则的话,我们王府恐怕……”
他很会说话,也极会转移话题 。
曾王爷最宠爱这个儿子,平日里就百依百顺,如今年纪大了,对这个出色寄予厚望,舍不得他为难。
“不管她如何风光,都是曾家的女儿,我的女儿,还怕她会大义灭亲吗?”
柔儿不过是心中难平,到时会求一求就完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能攀上唐家少主,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果然是他的女儿,能干着呢。
曾志远忽然之间觉得很悲哀,幽幽叹息, “父王,您太不了解你的女儿了。”
哪有那么简单?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等整顿好后院,去找唐啸时,已经人去楼空。
曾王爷又气又恼,居然走之前都不跟他这个亲生父亲打一声招呼,她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父亲?
“去追,给我追。”
那个孽女,不过是受了点小委屈,就这么折腾,离家出走就算了,还不认亲人。
曾志远苦苦一笑,惆怅不已,“父亲算了吧。”
追上又能如何?连告辞一声都不肯,可见有多冷淡,多无所谓了。
百里外,宽阔的官道上,几匹骏马飞驰而过,扬起无数泥土。
沈澜坐在马前,看着不断往后退的树木,心情说不出的舒畅,“我们去哪里?”
“回家。”英俊的男人嘴角含笑,如箭般的目光看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