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雨难受到了极点。她知道自己是在胡搅蛮缠,生命从来不是谁能左右得了的,可是,她那么怕,那么怕他离开自己。
她哽咽着,两手重新搂住他的脖子。他生气了,要将她的手重新拽下,她立刻投降,恳求的道:“你别生我气,我错了……我再也不说这种话惹你生气了。”
唐未动作一顿。
她摸着他的脸颊,“你别板着脸,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乱说话,再也不任性了。”
唐未哪舍得真的和她生气?而且,她这样低声下气的讨好自己,更让他什么气都发不出来。拽她的手,改为把她抱紧,大掌在她背上轻轻拍着,脸色已经完全缓和下来,“商商,你要乖,要好好的,让我安心。”
否则,真有一天,他死去了,都不会瞑目。
这句话,他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商时雨也再不敢说刚刚那样的话,极力的忍住哭声,紧紧抱住他。
只是,未来的日子,会是怎么样,谁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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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一次的化疗,对于唐未来说,是种难以忍受的煎熬。
但是,因为有商时雨在,他觉得这样的日子比先前好过了很多。
春节的时候,商时雨也没有回去,就一直守在唐未的床边。好在,唐家的春节很热闹,她在这边过得也很喜气。
只是……
这样良好的情况并没有坚持多久,唐未的情况似乎变得越来越糟糕。
他瘦了很多,开始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陷入昏睡里。反反复复的发烧,烧得人很难清醒。化疗副作用太大,中途不得不停下,这样一来,治疗又陷入了瓶颈期,让医生无从入手。
商时雨依旧在病房里守着他,哪怕他不醒,她也不走。他偶尔醒来,张张干涩苍白的唇,很想和她说说话,可是,说不了两句,又继续陷入昏迷中。
商时雨每天都会在他醒来之前,将他枕头上掉下的毛发收走。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受不住这样的煎熬,可是,这段时间,她却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凭着一股信念陪着他坚持着。
医院里,所有的医生,脸色都越来越凝重。
唐宋先前还有心情和商时雨开开玩笑,活跃一下病房的氛围,可是,最近他的神色也越来越闷,越来越不爱说话了。
商时雨从来不去问任何人唐未的病情怎么样了,她怕结果会将她努力搭建起来的信念摧毁得无影无踪。她希冀着,一切都有转好的一天。
不是还有骨髓移植吗?骨髓移植后,他就会和过去一样健康,会醒过来,陪她说话,和她结婚,而后,他们长长久久的走下去。
她活在自己给自己构建的谎言世界里,自我安慰着,抱着一线希冀。
直到,这一天……
商时雨刚从外面楼梯间接完母亲的电话,拉开厚重的安全门,准备回病房时,就听到两个护士的话。
“刚开会谈什么了?到底四爷的病情怎么样了?”
“哎,王教授说,现在只能期望四爷能再坚持一下,熬到骨髓移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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