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么,憎恶是什么?鄙夷又是什么?是不是如同前者一般,从他们的神情中,散发出来的情绪。隐约而含蓄,但是却又放肆的存在着。女痴女怨。此时的她,才发现她的跟班,赵为民是个多么受欢迎的人物。一些知道她真实性格以及对赵为民有好感的人,无一不为他感觉到惋惜。
而她,似乎经常在赵为民眼里,看到了泪。
泪水,是什么样的东西呢。晶莹剔透,枉若水晶一般的灿丽,反射在阳光下,映出的云霭城霰。要说是什么样的东西,该去思索这样的存在,为何不让人厌恶。为何悲伤的东西,往往是真情的最佳表露。是否真的只能如此,才能让人痛彻心扉,而后铭记住这种滋味,永生难忘。且随即化为薄雾,羽化成仙,消逝不见。
但是,她从来不觉得对不起他们,她一直做这些事情是理所当然的。只是,偶尔夜深人静时,梦里辗转反侧,会觉得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当梦醒来,梦境里让人沉醉而心碎的温柔是被否定了的存在,如同黑夜一半会被一切所吞噬。
如同,她得到的明辰浩的代价,是以眼前这个女人的幸福破碎为代价,她也不会觉得抱歉。
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
“呵……李小姐你倒是做尽了姿态。”童雅冷笑道:“你字字句句都在以退为进,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能达成目的了么?”
李轻清淡淡的瞥了眼童雅,含笑温柔道:“这与成夫人有何关系?纵然你与明夫人是闺蜜死党,可有些事情,是谁也不能插手干涉的,不是么?更何况,明夫人都没有表态,成夫人在着急什么?你的指责,我不能收下。因为,我并没有在故作姿态,我只是实话实说。成夫人不喜欢,那也是我没办法的事情。”
童雅被她顿时噎得说不出话来。倒不是无话可说,而是吐槽点太多,让她不知该从何开始。
她觉得,连“厚颜无耻”都没办法形容她的境界了。不单单稳坐钓鱼台,将自己圣母白莲花的形象稳固好,还绵里藏针,软软肉肉的态度,却让人无路可退。
“就我而言,我的事情,阿雅可以全权插手。”
蔓雪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表明了她与童雅之间的感情,也让李轻清的笑容讪讪。
半响后,李轻清道:“不好意思,那我为刚才的话道歉。”稍顿,她彷如自言自语一般的说:“就我而言,感情是私密的事情。尤其是在做决定的事情,哪怕是父母,也不宜多言。毕竟,那是自己的事情,不是吗?看来,我这么想,真的有点小家子气了。”
“天色不早了,李小姐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们就先离开了。”蔓雪道。
李轻清也不急,仿佛笃定蔓雪不会就此离开。喝了口水后,淡淡道:“的确不早了。既然明夫人如此心焦,就原谅我直言了。话有点难听,还请你莫要介意。”
“噢?你的话有好听过吗?李小姐似乎很喜欢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但为什么看起来,还是这么白?”
童雅讽刺的话,被李轻清很“善意”的解释成了赞同或者认可。
李轻清想起那一年,秋之将至,杨柳垂髫叶摇落。世界恍惚被停止了一般的冷清,时光,如沙漏般穿梭。遥远的时空里,穿透了结界的想念,难以阻止的一切,如破茧之蝶一般的奋不顾身。难以解释,这一切是愚蠢还是执着。一切都在变迁,如季节一般,转眼,到了初秋……
因为那个女人的到来,母亲、父亲和她三人,就陷入痛苦的纠结之中。不,或者从始至终,痛苦的只有母亲一个人。
他们以为她不知道,父亲还在保持着他慈父的模样。
母亲的软弱后的极端,就是注定她的悲剧的起因。
她并不同情。哪怕身为她的女儿,但作为一个女人,她更喜欢自己动手得到想要的一切。哪怕是不择手段也可以。但是,母亲一味将自己依附在父亲身上,当依靠不在的时候,藤萝就没有了支撑自己的存在……
母亲说父亲绝情。
所谓“绝情”,可以解释为断绝感情。但实际上却不是。李轻清却不是如此解释的。
她在十五岁的时候,偶然发现了父母的异常,然后从别人那里知道。虽然之前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却没有这么详细。
当时,她没有心痛,没有难过,反而有一丝畅快!
她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很多的东西,什么是爱、什么是恨、什么是羡慕、什么是泪水,这些东西,她都知道。只不过到目前为止,她所能够理解的,只有羡慕和恨意。
恨,恨那个女人。若不是她的到来,那个虚伪的假象至少可以维持久一点。那么,她的母亲也不必还是个蜉蝣的时候,就必须去承受大海的波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