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会,她似乎很排斥在KTV和酒吧这样的地方唱歌。
“高架桥过去了,路口还有好多个,这旅途不曲折,一转眼就到了,坐你开的车,听你听的歌,我们好快乐,第一盏路灯开了,你在想什么,歌声好快乐……”
安静的夜色中,她用轻柔的声音为我唱了这首已经听过无数遍的《乘客》,虽然没有伴奏,却更像是在唱我们的心情,因为歌里提到的事情,我们在新年到来前的最后一个夜晚都做过了,那么就没有一首歌比这首更加应景……
我特意看了一下,这首歌的原版一共有4分40秒,当肖艾离开了伴奏,只用2分钟的时间便唱完了,我的心情被她唱的起伏不定,她却平静的看着我。
这截然不同的反应,恰恰证明她比我更加理解这首歌的意境。这一刻,我是崇拜她的,可是我的眼神却不愿意将崇拜的信息传递给她,我又眯起眼睛吸了两口烟,随后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高架桥上,那里已经没有了车来车往,以至于每一盏路灯都是那么的清晰可见,它们散发的光已经取代了汽车的灯光,成为这个夜晚唯一的闪亮……
“江桥,我走了。”
“嗯。”
肖艾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身往她自己住的那个方向走去,我这才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她送给我的那只会闪光的发夹。我发现,似乎我们的每一次的见面都很用力,可告别却如此的轻而易举。
我掐灭手中的烟,终于笑了笑,但愿我们都会忘记世事带来的快乐或不快乐,在今晚有一个无梦的睡眠。
……
早晨,我在鞭炮声中清醒,在我之前起床的赵牧煮了粥,又从巷口的小吃摊上买来了一些包子和油条,我们坐在屋檐下的石桌旁吃着。
快要吃完的时候,我将车钥匙从口袋里掏了出来,然后放在他的面前说道:“我暂时用不到车,你先拿去用吧。”
赵牧有些意外的回道:“桥哥,你不要什么好的东西都先给我用,你这样我心里会更过意不去的。”
“你可别这么说。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是感情不比别人家的亲兄弟来得差。赵楚不在了,我就是你的大哥,我相信,如果现在是赵楚给你这辆车,你一定不会拒绝的!”
赵牧还是不肯将车钥匙接过去,我又往他面前递了递,笑着说道:“我们之间真的不要太见外了,我倒希望车买回来了,你能主动和我借着开,这样才像兄弟嘛!在小事上互相沾点便宜,大事上互相帮衬着,是吧?”
赵牧依然没有从我手中接过钥匙,他也笑了笑说道:“桥哥,真的用不着,公司现在已经计划给我配车了,另外还会有一套两居室的公寓,后天我就准备搬过去住了。”
我拿着车钥匙的手悬在半空,继而感到有些尴尬。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和赵牧的差距,他是做为核心之一加入到了金鼎置业新开发的项目中,那么待遇又怎么可能会差?
虽然他目前的工作经历有限,但毕竟是清华大学的研究生,享受了全国最顶尖的教育资源,早在他参加工作之前就已经有科研单位力邀他加入,只不过他自己因为不喜欢那种工作方式而选择了放弃,所以他已经是人中翘楚,差的只不过是一个机遇罢了。
我将车钥匙收了回去,说了几句鼓励的话之后,两人便结束了这顿早餐。赵牧照例去了公司,而我去了咖啡店,继而又被店长即将要跳槽的危机困扰着。
我最怕的倒不是店铺少了一个合格的管理者,而是担心客户会不适应新咖啡师调的咖啡。我知道,来这里消费的客户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冲着店长来的,所以说这个店长是咖啡店的命脉并不是夸张之言,否则那么大的品牌咖啡为什么会花如此大的代价来这小小的咖啡店挖她?
她的身上不仅有做管理者的潜质,还有难以替代的商业价值。
……
快要中午时,我离开咖啡店,站在巷子口等着金秋,我们约好今天要接上奶奶一起去她家吃饭的。可能是因为堵车,金秋并没有在约定的时间赶来,我便打算自己先开车去把奶奶接到这边,然后再与金秋汇合。
正要离开时,发现肖艾骑着单车从她开琴行的那个方向驶了过来,她很快便来到了我的面前,单脚撑着地,向我问道:“你这是去做什么?”
“今天不是元旦嘛,金秋让我带着奶奶去她们家吃个饭。”
肖艾面露思索之色,恍然说道:“哦,我想起来了,金秋就是那个和李子珊打赢官司的女超人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向她问道:“你是特意过来找我的,还是路过啊?”
“特意过来找你的,我在十分之前给你打了电话,但你没接。”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还真有肖艾的未接电话,不过因为自己在咖啡店里调了静音,所以给漏接了,我向她问道:“你找我有事情吗?”
肖艾的面色当即变得认真了起来,她在一阵沉吟后,终于对我说道:“昨天晚上,有件事情我还没有做决定,所以就没有和你说。”
“什么事情?”
“我决定和袁真去日本待一段时间……他接下了一部电影全部的音乐制作,这是一个日本同行因为非常欣赏他的音乐才华为他争取到的。电影里面有一个女性角色,需要精通各种乐器,同时这个角色需要和音乐制作人有极好的默契才能达到最好的演出效果,所以没有比我更适合这个角色的人选了……我想替袁真抓住这次的机会!希望他能借这部电影在音乐圈翻身。”
我半晌没有言语,有些木讷的站了片刻之后,才问道:“是袁真邀请你的吗?”
肖艾摇头:“他没有,是小伟师哥私下告诉我的……江桥,我不想欠着袁真的,他对我的恩情,我必须偿还,否则我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坦然的面对他。”
我点了点头,也许我可以理解她的心情,但还是在一阵沉默之后向她问道:“大概要待多久呢?”
“至少会有一个多月吧,反正是不能在国内过农历新年了。”
“那你的琴行怎么办?”
“只能先关了……”
“你这算进娱乐圈了吗?”
“不一样,为了袁真做出牺牲是值得的……”
我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因为我说过,我可以理解她的心情和选择。虽然我们不是一个阶级的人,但她却在很多地方与我是相似的,她并不是一个喜欢索取的女人,她会在心里将付出和回报理的很清楚,虽然表面上她爱玩、爱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