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金秋结婚的原则,可如果我不说,又觉得在良心上说不过去。”
“我的事情你不用这么纠结,有什么就说什么好了,反正你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可真就说了。”
“说吧。”
这次,乔野酝酿了一下情绪才对我说道:“其实我不说,你自己心里也多少明白一些的。否则,你不会和我编那么一个故事……那个看似洒脱,要打分手炮,背后却哭的不行的姑娘,实际上是在隐喻肖艾吧……你也觉得,她不是你现在所看到的样子,所有的坚强都是她出于自我保护的伪装而已,但是她却不愿意把离开背后的真相对你说清楚。”
我瞬间就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看着乔野……
他又说道:“所以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性,在你没有见到杨瑾之前,她就已经私下去找过肖艾了,然后让她离开你……可是你的大脑里有一种先入为主的惯性,你能看到的只是杨瑾在你的世界里出现后,所发生的一切;却想不到,她出现在肖艾的世界里,会比出现在你面前要更早……我觉得,如果这个可能性真的存在的话,所有的一切也就都能解释的通了,而袁真带着肖艾离开,对唱片公司背信弃义的行为,也是她在背后摆平的……你再想想肖艾当时的处境以及你的处境,她还是很有可能离开的,因为她不想把金鼎置业争权夺利的那把能杀死人的邪火烧到你身上,也觉得一个瞎了的自己会成为你的拖累……而现在唯一不知道的真相,恐怕就是她和袁真到底是真结婚了,或者只是一个为了让你死心而做出来的幌子……”停了停,他又补充道:“甚至,肖总肖明权能提前出狱,里面都存在某种程度上的利益交易!”
我的嘴是不自觉张开的,半晌才对乔野说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有证据证明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乔野也从地上站了起来,随后耸了耸肩,回道:“如果我有证据,就不会说这么多假如和如果了,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而真正要去找证据的人是你……你明白吗?”
我又转身趴在护栏上,很久、很久之后,才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就像你说的,我只会惯性的看到,杨瑾出现在我的世界后所发生的一切,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有可能早就在肖艾的面前出现过了……如果真是这样,我觉得挺可怕的,因为这两年来,我的命运都只是被别人在操控着……虽然过得是越来越好,可我也不愿意去做一个没有决定能力的木偶!”
乔野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拍了拍我的肩,示意我回房间以后,再慢慢消化他说的这一切。而我又看了他一眼,随后也变得警觉了起来,我觉得这一切都不是他自己凭空想出来的,他一定得到了什么信息。否则,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要挑在今天这个,看上去都已经快尘埃落定的日子来告诉我?
……
将剩余的啤酒喝完,我和乔野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却无心睡眠,我一直处于一种不踏实的状态中,因为这是一个充满秘密的世界,就像乔野,他自己可能也不会知道,几年前他离家出走要开“苏菡宾馆”的时候,到处借钱未果,最后是秦苗借陈艺的手给了他这笔钱。
我告诉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必须要小心翼翼的活着,因为我只有一双眼睛,和一颗并不敏锐的心,我根本就看不到别人在我背后所做的一切。而在这所做的一切里,有牺牲、有成全,恐怕也有阴谋。
独自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我又看到了摆放在角落里的那两把从南京寄来的吉他,然后拿起其中的一把来到了阳台。
静站了一会儿之后,才记起自己其实是会用吉他的,而学会吉他全是为了她。我曾憧憬,有那么一天,自己会抱着心爱的吉他,在她面前弹一首能拨动我们心弦的曲子。而今天就是我所憧憬的日子……
我轻轻拨动琴弦,《漂洋过海来看你》的前奏便从我的手指间发散了出去,我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唱,可歌词里的情真意切却已经占据了我此刻的内心。我又想起了当年,她义无返顾的放弃了台湾的安稳生活回到南京,一定要跟着我过日子的样子,我们还说好了一辈子,要过着平淡却温馨的日子。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飘洋过海来看你;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为了这个遗憾,我在夜里想了又想不肯睡去,记忆它总是慢慢的累积,在我心中无法抹去;为了你的承诺,我在最绝望的时候,都忍着不哭泣!陌生的城市啊,熟悉的角落里,也曾彼此安慰,也曾相拥叹息不管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在漫天风沙里,望着你远去,我竟悲伤得不能自己,多盼能送君千里,直到山穷水尽,一生和你相依……一生和你相依……”
此刻,我希望隔壁房间的她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