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斐当即狠拍了桌子:“逆障。”
两字出口后,一个气血上涌就倒了下去。
一院子的人跟着手忙脚忙起来,白斐在晕倒之时,指了门外就喊:“去,去把二公子给我请了了来。”
……
白子风来到位于松鹤院的主院内室,此时的白斐躺在床上不停的哼唧出声。
拱手行礼后,白斐挥手:“咳,过来坐吧。”
待在床头锦凳上撩袍坐下后,白斐一脸苍白,却眼神犀利的看着他道。
“余家酒楼的烤鸭三样,是你说出去的?”
白子风眼神淡淡的否决道:“并非孙儿。”
“那是谁……咳。”
他一个气急,想要起身,不想这一动,这胸口又闷疼的咳了一声。狠眼看他一眼,平躺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道。
“除了你,还能有谁?当时你可是答应了不再拥有这三样的行使权的。”
白子风垂眸,声音极淡:“孙儿答应之事从未反悔,此事当真不是孙儿所为。”
“哦?”他冷哼一声,又闭眼说道:“不是你,那便是另一人了?”
眼眼,定定的看着床头坐着之人,声音沉沉,眼神犀利:“是也不是?”
白子风不答他的问话:“本不是孙儿研发,我能从别处得知,反之,别人亦是能行。”
“呵呵”白斐粗嘎的笑声响起,看着他冷冷道:“当真是好深的计谋,先头的通力合作,打开脂粉市场,挤掉白家的皇商之位,想着白家应该不敢做出什么过份之举,再来将手中成利抛给所谓订亲之人,这样,我便是拿三个条件逼迫于你,也于事无补,再来,着人告之酒菜秘方,再新出一方,这般一来,双重打压之下,白家还有何可立足之地了?”
他看着他整个眼神说不出的失望:“你也是白家人,既是如此联手外人对抗本家,你良心何在?”
白子风垂眸一语,良久,跪于他的床榻边:“白家教导养育之恩,孙儿没齿难忘。”
这话完后,再无下话。
白斐愤然,抖声问他:“真要看着白家亡你才能甘心?别忘了,白家可不是只上官氏一人,你心中有屈,有冤,可不能用着整个家族上百乃到千人的生计报复啊!”
白子风自嘲一笑,淡眼看他:“祖父向来嫡庶分明,由不得庶子凌驾嫡子之上,为着嫡子,也算是煞费苦心,不过一条公正罢了,却这般多年不曾平过,明知孙儿心中为何事不平,却从来不问,如今又何必这般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他笑,轻淡却无奈:“孙儿的心装不了那般多的明理大义,祖父该知,孙儿只想要一公道罢了。”
白斐默,良久缓声说道:“你生母之死虽是你心中之痛,可我又何尝不是失去了儿子?如今你嫡姐十岁如宫,十多年了,好不容易才混上掌事,上官家虽算不得多大世家,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不会不知,走掉一个上官氏,换回一个仇家?”
白子风心中讽刺,说得这般好听,不过是梅姨娘为着半个奴才,不值当罢了。
为着一个半个奴才,去得罪主母,甚至是得罪其母家,怎么算来怕是都不合适的。
再说了,从来世家后宅谁没死个几个姨娘小妾?
就算明着抓着了,主母也不过是罚个禁足,夺个管家权罢了,休妻这般严重之事,倒还不置于为着半个奴才来做。
见他并未说话,白斐知他心结难解,只轻叹道:“你该是知道这后宅之事的。”
知道,如何会不知道!满眼嘲讽溢出,一个姨娘非良妾抬进,不过是主子的私有物,有任意仗责的权力,若是无理,顶多责骂两句罢了。
“呵呵……”白子风轻笑:“祖父只当我魔怔了罢。”
说罢,他起了身,向着内室门外走去。
白斐并未伸手拦他,随他前去,闭眼叹了一声:“一个姨娘罢了,如何就这般的难以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