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被监禁起来了,除了宋凉夜的人之外,府里连丫鬟都不能进出。
玉食一见她回来就呜呜跪下直哭:“主子您没事吧?奴婢无能,没能拦住二爷…”
“不怪你。”美景呆呆地坐在座位上,呢喃道:“现在没几个人能拦住二爷的。”
锦衣皱眉,扶着她问:“发生什么事了?”
“容我静静,腿还有些发软。”美景闭了闭眼:“没时间解释了,等会我还得去王爷那边一趟。”
玉食看了看她,小声道:“您被二爷带走,奴婢也就忘了正在熬的药了,王爷今日的药还没吃,您去的话…多半会挨骂。”
“他要是还能有精神头来骂我,那倒是好事。”深吸一口气,美景站起来,换了一身衣裳,开门就往主院去。
两个丫鬟在身后跟着,总觉得今日主子的步伐好像格外沉重。从相识到现在,还是头一次见她这样紧张。
燕王爷靠在床边喘着气,江心月正坐在他旁边埋怨:“瞧着王爷的病就越来越重了,药还不伺候周到,以后这药还是让妾身来吧。”
美景一踏进去,里头的人都看了过来,孟氏也不禁低声道:“你去哪里了?王爷的药在后院熬干了也没人管。”
“儿媳失职。”美景低头,朝王爷行了一礼,而后道:“儿媳有话想给王爷说,还请其余的人移驾。”
江心月皱紧了眉:“你又想干什么?毁了药,就是巴不得王爷病不好吧?这样歹毒的心肠,谁还敢让你跟王爷单独在一起?”
“不必单独。”美景道:“文姨或者孟姨留下来都可以,只要没有你。”
燕王爷微微挑眉,半阖着的眼里闪了点光。
江心月冷笑一声:“你以为这是世子府,还由得你指手画脚?我照顾王爷这么久,从来不曾出过什么差错。你一来就闯祸不说,还敢针对我?”
孟氏看了看美景的神色,一向低调的人,也忍不住斥了江心月一句:“你也知道这是王府,王爷都没说话,怎么就轮到你大呼小叫了?还没个正经的身份呢,世子妃也是你能指责的?”
江心月一噎,看着孟氏,竟也没多少敬意,冷哼一声站起来道:“都把灾星当个宝,等这女人将王爷也一并克死了,下一个就轮到你们。”
说完,甩了袖子就出去了。
文氏气得直哆嗦,将下人都赶出去,把门给扣上了,坐在燕王床边道:“妾身活了四十年,从未见过如此跋扈的女子!”
燕王轻咳两声,伸手拍了拍文氏的手背,算是抚慰。而后抬眼看着美景:“世子妃有什么话要说?”
沈美景直接在床边跪下,将今日发生的事情给燕王说了一遍,末了,神情严肃地道:“二爷有这样大的动作,想必已经有十足的把握置您于死地,王爷一世英名,难不成要毁在一时心软之上?”
文氏和孟氏听得十分惊讶,燕王爷倒是很镇定,甚至笑了笑:“宋凉夜竟然会将这一切都告诉你?”
美景一愣,这是重点吗!重点难道不是你家儿子要篡位,你已经在砧板上放着了么!
“我老了,现在病得没有多少时日了。”燕王爷咳嗽了两声,脸上表情看起来痛苦万分:“你就算告诉我这些,也是没什么用的。世子妃,听天由命吧。”
开什么玩笑?要她乖乖站着不动等人来取走性命?不可能!美景抬头,看着燕王道:“王爷病了可以养,但是您必须先离开这里,否则就成了瓮中之鳖,任人宰割。”
“哦?”燕王垂眸:“你还能从这天罗地网之中,将本王救出去不成?”
“可以。”美景认真地点头。
孟氏皱眉:“世子妃,若是按你所说,府里已经被宋凉夜监禁,王爷这身子骨,要怎么才能出去?”
“儿媳有办法,但是王爷一定得配合。”沈美景一字一句地道:“从今日起,王爷只有孟姨文姨与我能见,其他人都禁止踏进这个院子。外头的门被人关了,里头的事依旧还是王爷做主吧?”
燕王爷点头:“你不如直说,要本王防备江心月。”
“妾身觉得,也的确该防备她。”美景道:“王爷病情加重,大概也是在江氏亲自照顾之后吧?”
“你怎么知道?”
沈美景叹了口气:“因为江氏不是一直号称孝顺么?她爹都在宋凉夜的饭桌上,她能安什么好心?”
从河道监到左军户管,江稳山难道不是拉着江心月的裙带,一步步地爬上来的吗?既然这父女同心,那江稳山站在宋凉夜这边,江心月难不成还会傻傻地念着宋凉臣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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