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错吧,墨卫东命令墨岩廷跪下?不是别人,是墨岩廷?
贺兰君耳边如炸开一道响雷,晕晕乎乎的,有一瞬间,她以为面前站的是小儿子墨岩青,而不是大儿子墨岩廷。
墨岩廷从小到大,从未被他父亲命令下跪。
“还不给我跪下!”墨卫东又喝一声。
墨岩廷定定看了他足足一分钟,才开口:“我不跪,我不会为我没做过的事接受惩罚。”
倔强的模样与当初的墨岩青如出一撤。
不愧是亲兄弟。
贺兰君又心疼又心酸,不等她开口求情,周倩蓉急忙说:“爸爸,大哥喝醉了,不是故意的,我原谅他了,您别怪他好么?”
莫晚晚一阵恶心。
“那怎么行!”墨卫东发怒的样子吓了周倩蓉一跳,“岩廷经常在外面应酬,喝酒免不了,喝醉免不了,那天是你,谁知道明天是哪个居心叵测的女人!不长长记性,以后着了别人的道儿,别说下跪,就是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他!”
周倩蓉瞳孔一缩,莫名觉得,墨卫东这番话里“居心叵测的女人”指的是她,仔细回味,却又不是。
而且,墨卫东光明磊落,还从没在家里指桑骂槐过。
她渐渐去了疑心。
“我没有做过,我不跪。”墨岩廷坚持说。
这话如捅了马蜂窝,墨卫东气得双手哆嗦,指了指他,喊叫张伯拿鞭子来。
——那鞭子是抽牛的鞭子,据说是墨卫东童年放牛用的,抽过的人只有墨岩青一个,是墨岩青小时候的噩梦。
墨岩廷岿然不动,莫晚晚急了,紧张地握紧他的胳膊。
张伯从墨锐的房间出来,墨锐伸出小手想抓他,还没摸到他衣角又缩了回去。
等从门缝里看到张伯手里的那根粗的吓人的牛鞭,小小的身板忍不住晃了晃,指甲不自觉抠门板。
“爸!我句句属实,与岩廷无关,岩廷喝醉了,老老实实睡觉,根本什么都没做,您不能打他!”莫晚晚哪儿还顾得上周倩蓉情绪稳定不稳定。
反正那女人是装失忆,动不动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博人同情,管她去死!
这鞭子若是抽下去,抽的不仅仅是墨岩廷的身体,还有父子间的信任、情分,甚至是整个墨家的安稳。
她想也没想,挺胸拦在墨岩廷面前。
贺兰君才从眩晕中回神,也赶紧地挡在墨岩廷前面,慌慌张张地说:“老墨,你不能打岩廷!”
“我要打死这个没有节操的家伙,看他还敢酒后误事!看他还敢死不悔改!你们让开!”墨卫东拉开贺兰君,不好拉扯儿媳妇,只用严厉的眼神示意莫晚晚让开。
“爸,不能打!”莫晚晚拼命摇头。
“晚晚,你让开。”墨岩廷把莫晚晚拨拉到身后,严严实实护着。
“爸爸,求你了,不要打大哥!”周倩蓉哭得凄惨无比,替换了莫晚晚原本的位置,挡在墨岩廷前面。
“倩蓉,你受了委屈,爸爸给你出气,你快让开,我打他一回,他就长记性了,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墨卫东看见是她,脸色微微和缓。
周倩蓉一声一声地哀求,却被墨卫东拉开,眼看那鞭子打下去,那么粗的牛鞭子!她捂住眼睛尖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