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好东西是能最快拉近感情的,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战场上多一个朋友就多一分安全,“这些党参和葡萄干是让你路上泡水吃的,外地人初入藏有很多不适应,这个可以增加体力……”
送走了毓淇,苏宜尔哈的情绪很是低沉了一阵,又担心章佳氏思念儿子伤身,频频到钮祜禄府她和老太太,被章佳氏取笑了一顿,说也不知道是谁开解谁。
说到底她比苏宜尔哈这个当姐姐的更为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苏宜尔哈送了软甲和灵药后就更放心了,“放心吧,你弟弟的能力立功不敢说自保还是没问题的。”为了上战场那臭小子还在自己面前露了好大一手呢。再说了,男儿志在四方,总是要建功立业的,这次也确实是个好机会……她看得很明白。
“我跟你额娘好得很呢,嫁出去的女儿不要老是往娘家跑,让人笑话。”老太太也忍不住说道,这段时间看着孙女带着曾外孙不时来看望她们,这份贴心实在让老太太心暖。而且,明明是自己心焦,偏偏还一副怕她们也难受的模样儿,实在逗趣。
这两位实在强大……苏宜尔哈败退。
也放心了。
北方的十一月,天气反复不定,有冰雹、有飞雪、还有暖阳,这样变化快的气候总是让她很不适应,前世是南方人,穿越后是北方人,也在北方生活了十余年,可骨子里头还是喜欢明媚一点的天气。
十一月初,弘昀大婚。
整个过程,除了内务府任务范围外的事她都交给了李氏去操办,李氏似乎是没有想到苏宜尔哈会如此做,看她的眼神也软和了许多。弘昀也一副感激的模样。
苏宜尔哈才不管他们怎么样想呢,对她来讲不过是脸面的问题,可对李氏来讲,却更希望能参与到儿子的大婚中去,将儿子一生中最重要的婚礼办得完美无缺,虽然她觉得儿媳的身份太低配不上她的儿子,可这是皇上指婚容不得她置啄。而作为儿子的弘昀估计也是同样的心思吧,她犯不着做那吃力不讨好的小人,反正李氏再怎么样折腾那越不过规矩。
婚礼办得很是喜庆热闹,苏宜尔哈总算有了机会补全对清朝的婚礼认识,男方去娶亲的人为单数,即新郎、媒人、两个全福太太、一个压轿男孩——弘晨——苏宜尔哈真怕他将轿子压坏。轿子将至喜房门前时新郎待新娘下轿前朝轿帘连射三箭,而后跨马鞍、攥苹果、抱瓶儿……都跟她当年的经历一般。
听到新媳妇儿说“生”时,苏宜尔哈就离开了,走前叮嘱弘晔他们几个,不要闹得太厉害。
弘晔笑嘻嘻地应了,和弘时一起领着一群小不点儿闹洞房去了。
第二日敬茶的时候,乌喇那拉氏也出席了,可能是想到弘晖吧,她的脸色淡淡的,喝了茶赏了套宝石头面便回了屋里休息去了。
舒舒觉罗氏红润的脸上没有一点异样的神色,神态依旧尔雅大方,她恭敬地又端了茶跪递给李氏,“额娘,请喝茶。”
“嗯。”李氏端着婆婆的架子,“以后要夫妇和顺……”吧啦了一大堆,才喝了那杯茶。
她是没瞧见弘昀偷给舒舒觉罗氏那充满了怜惜歉意的眼神么?苏宜尔哈暗笑,对一径恭顺霁月般的舒舒觉罗氏倒是多了点好感,也喝了茶,说了两句吉庆的话就让春雨拿出一副绿水晶手镯赏给了她。
水晶在这时代极为稀罕不说,苏宜尔哈拿出的这对镯子晶莹剔透、切面极多,在日光下璀灿如两汪流动的碧水,不但舒舒觉罗氏喜欢,连殊兰、耶布淳格看了也眼热不已,在苏宜尔哈身边撒娇道:“好漂亮,钮祜禄额娘,我们也想要。”
“好好,等你们嫁人时钮祜禄额娘一人送你们一对。”苏宜促狭地笑道。
殊兰和耶布淳格两人脸刷地红了,却因为还未与舒舒觉罗氏见礼而不好意思跑掉。
李氏则神色有些复杂,她方才赏给舒舒觉罗氏的也是一套宝石头面,富贵程度相比乌喇那拉氏的那套毫不逊色,却不曾想到苏宜尔哈会另辟蹊径拿出了这对手镯,礼看着是不如头面多,但珍贵程度却只有多没有少。
她一直很疑惑,当初一个小小的钮祜禄府哪来的那么多财富,不但陪嫁的家具全都是用珍惜檀木和黄色梨造的,连宝石首饰和稀有的珍贵药材也多不胜数……难道所谓的满洲著姓大族就真的那么有底蕴么?还是章佳氏把她们章佳家的所有珠宝财富都留给了她的这个女儿?
尽管东西给的是她的儿媳妇,李氏还是感到嫉妒万分,觉得风光全被苏宜尔哈抢了。
如果苏宜尔哈知道李氏的想法只怕更乐,李氏还是不要跟儿媳太亲的好,太亲的话她还怕她们联合起来给她添乱呢。
舒舒觉罗氏又见了胤禛的其他格格妾侍,并一一给几位阿哥格格送上针线礼物,这礼便算成了。
婚后弘昀搬出了松柏院,与舒舒觉罗氏住到了东侧园左边的一处名为“新园”的院子——这是胤禛升至亲王后将府邸从贝勒府一口气扩建到亲王级别后新建的,很是漂亮的一处院子,很适合新人住。
接下来的日子,舒舒觉罗氏每天除了上正院给乌喇那拉氏、李氏请安,平日里只守在院子里并不涉足胤禛的后院,也不多嘴舌,倒是殊兰、耶布淳格几个常去她那里请教针线什么的,处得很是融洽。
苏宜尔哈看着,领导和弘昀对她是很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