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
除了有时的一点子轻晃,整个穿梭的旅程竟比现代坐地铁还要来得稳当、快捷。苏宜尔哈仿佛做了个短暂的梦,一下子都到了——而实际上她神魂融在青莲中调息吐纳、静思,真正地时空洪流是什么模样不过是靠着一点子神识隔着空间感应而已。
很幸运地,她们的落脚点正是她穿越时发生意外的地方。
苏宜尔哈一眼就看见被抬进救护车里的人正是二十一世纪的自己——周青莲。她急急地跟了过去,十分紧张,不会真的翘了吧?
“主人,那就是你吗?”吉祥也有感应,很亲切。
头上破了个洞,血流得脸、脖子上都是,看起来有些吓人。好在因是外物从高空抛下砸出的伤,路人抢救起来也不怕被倒打一耙——物证还在呢。
苏宜尔哈点了点头,一靠近周青莲的肉身,灵魂就有被吸引的感觉。她现在正是灵魂出窍,想重回现代的肉身不过一个法诀的问题。不过现在重要的是先将肉身调理好了……她招来一杯空间水,靠着空间的隐蔽性,悄悄地喂进周青莲嘴里。头上的伤很严重,她不敢拿出医治外伤的金创药(太显眼),只好选了个于外伤有点效果的透明果子,趁救护人员换止血纱布时将它的果皮戳开,将果汁滴在伤口处……
“奇怪,血好像止住了。”小护士惊奇地看着周青莲头上骇人的伤口渐渐止了血,又看了看手中的纱布,说道。
“血止住了还不好?这患者很幸运啊,头上的伤急救做得很好……”更重要的是他们医院离出事地点近。
苏宜尔哈一路跟进了手术室,直到手术成功,确定没有生命危险这才松了口气。她还是希望能保有周青莲这个肉身的,不然以后回来身份上可是件麻烦事。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接到通知的赵永年和周巧慧(周青莲随母姓)赶到了医院焦急地问着,夫妻两个就生了这么个女儿,听说她头上被砸了个洞进了医院心脏都快停了,这消息还不敢给奶奶知道,就怕年纪已高疼爱孙女的奶奶接受不了。
“你们就是周青莲的父母?”医生拿着病人的资料边看边来回地扫着夫妻二人慢条斯理地问。
“是是,我们是。”眼前的人要不是医生,赵永年早一拳过去了,最紧要的问题不回答,查什么户口?
“哦,患者很幸运,伤处脑神经破坏并不严重,只是失血过多引发脑休克,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会醒过来。”医生合上病历,心里也是奇怪,伤者头上被砸出那么深的一个洞,头骨没事也就算了(喂喂,什么叫也就算了?),伤处的神经和脑细胞居然也没受太大的创伤(只能说那个空间果汁效力太好了),失血量也相比同等伤口的患者要来得少,手术过程更没有引发什么并发症,只是心脑电波却有些低……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幸运的人。
赵永年和周巧慧同时松了口气,生命没危险就好。随即周巧慧咬牙切齿:“这是哪个神经病,没事从十几楼往下扔奖牌啊,老赵,告他!”
赵永年点了点头,当然要告了。物证在手,XXX公司的字样刻在上头,也不怕人跑了!
“记得去交手术费、医药费……还有补办住院手续啊!”叮嘱了最重要的一句,医生将一叠单据交到两人手上,直接走人了。
“什么医生啊。”赵永年咕哝了一句,对周巧慧道:“你去看看妹妹,我去补办手续。”
“哎。”
“妈妈!”苏宜尔哈站在一旁,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哭是笑,这就是她的爸爸妈妈,她多少年没见他们了……连梦里都不敢想,以为模糊的脸庞,模糊了的过去,如今一见,却发现它们依然那么清晰,历历在目。
她正想扑过去,耳边却传来一声:“苏宜尔哈!”她顿了顿,脸上现出讶异地表情,是领导的声音!?
怎么可能?他不是在清朝吗?她四下一看,果然是错觉。
再举步靠向父母,耳边又似乎听到了呼喊声。她止步静听,这次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他的说话声,“……醒来,苏宜尔哈,快醒来!回到我身边……你听到了吗?”
她嘴越张越大,真是领导的声音?他怎么可能将声音传到现代让她听到?!见鬼了。
他的声音低沉压抑,有着习惯性的命令语气,可是掩盖不了那焦灼、痛苦的深沉感情……她有些愕然,有些惊讶,心“怦怦怦”地跳着,又甜又酸,若非是灵魂状态,眼中只怕又要流下泪来。
——她不知道,在清朝的她,紧闭的眼角果然沁出了两滴泪珠,滚落鬓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