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累了吗?先睡觉,儿子四四看着。”聂祀低哄着她。
聂幺幺这也是真的累了,没有忸怩,闭上眼睛,找到儿子了,精神也放松了,一下就睡了过去。
聂祀在她睡熟后,将嘟嘟抱了起来,又看向另外一个躺在床上,毛发乱七八糟的儿子,压低了嗓音吩咐道:“你,跟着我去书房。”
虫虫瞅了他一眼,知道挨批的时候要到了,垂头丧气的跟在了后面。
进入书房,聂祀没有关书房门,将俩个儿子都放到了桌子上,嗓音低沉的和他们说着话。
外面太阳越来越大,清晨的阳光射进了书房里,在地板上印下斑驳的痕迹,小区绿化带里停留的小鸟也跟着在叽叽喳喳的叫着,在这一个生机勃勃的早晨里,聂祀和两个儿子在书房说了近一个钟头的话。
中间间或有小狐狸唧唧唧的声音传出来,似乎是质问,也似乎是不满,但是很快那声音就被压在了聂祀低沉的嗓音中。
没有一个家庭是一开始就是和谐的,只有经历了漫漫的岁月磨和与朝夕相处,才会越发的融洽与和谐。
以前聂祀觉得他只要有聂幺幺就够了,她在他的身边,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这对他来说就是拥有了全世界了。
但是这一次虫虫的出走却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一个家,一个小家的概念。
他最爱的是聂幺幺,觉得这一辈子有她就够了,可聂幺幺不这么认为,她的心里有儿子,有爷爷,有唐桦……甚至还有死去的唐棠。
她的家不是只有他,她的家包含了太多。
失去了儿子,她受不住,会很伤心,而他怎么能够让她伤心了?
所以要想真的保住这个家,也要保住她在乎的所有人,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的儿子。
聂祀从来没有讨厌过儿子,他也爱儿子,只是他的这种爱和对聂幺幺的爱是无法相比的,或许以后一样无法相比,但是他会努力平衡这两者的关系,不会让儿子觉得,他这个父亲是不喜欢他们的。
尤其是现在这两个小家伙,他们太小了,不似肉肉那般懂事,他这个做父亲的就有义务有责任教导他们。
聂祀和小家伙们的谈话基本就是这些内容,先是虫虫做检讨,后面就是聂祀自我检讨,嘟嘟虽然上次就和聂祀谈过了,但这一次还是被谈话内容弄得眼眶红红的。
他们对聂祀一直就有心结,那心结就是在聂幺幺离开那段时间种下的,聂祀对他们的冷漠,给他们的小心灵带来了太多的伤害,这一次谈话,无疑就是在给那些伤口上药。
或许伤口还是存在的,但他们相信他们的父亲今天这番话,以后会重视他们,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冷漠了,而这伤口也自然而然会好起来。
父子三人的谈话,聂幺幺是一无所知,她睡得深沉,睡到早上九点多才被叫起来吃午饭,虫虫趴在她的脑袋边上,不停地用小尾巴扫着她的脸,调皮的骚扰着,都不出声,就是不停地用尾巴撩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