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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庭川也没再说什么,也清楚,现在解释等于掩饰,滞了一会,他说:“你怎么回来的?我听你爸爸说,你是在门外发现的?”
郝温暖一手绕着卷发,笑着:“你不是认为我们是同伙吗?当然是他们送我回来的。”
既然薄庭川不相信她,那么也没必要解释,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说出来他也不信,甚至还会认为她在说谎,不如就顺了他之意承认了。
薄庭川浓眉突然拧成一股绳,眼里闪过一抹打探,但是郝温暖那坦荡的眼神没有了以往的伪装。
“行了,我想休息了,这些天,我就先住这儿,腿上的伤还是需要调养的。”
薄庭川看了一会她,没有再出声,随后,他说:“可以。”
说着,起身,郝温暖倒也没有以往的温软,整个人很淡,薄庭川看着她的表情,知道现在她连戏也不想演了,但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她的卧室。
于是她就在郝家住下来,这让郝青山急坏了。
两天后,郝青山对她说,让她和薄庭川一起吃个晚餐,因为温晴跟着她的未婚夫也一同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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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温暖没有回应,那晚,她只身一人出席,没打算让薄庭川出席,这顿晚餐是在希尔顿大酒店,她只身赴宴,其实她出席无非是想搞点气氛,让那对母女俩气气。她踏进希尔顿大门,一道身影突地跳进,已经收回目光的郝温暖身子蓦地一僵,看向地上的瞳孔倏地突变。
她顿住脚步,落在地上的目光变的飘渺,心里有道声音低喊,是他吗?
真的是他。
那一刻,她没勇气抬头,耳旁是路人的声音,像是起动机轰鸣大噪,什么也听不见。
也许注意到她的视线,对方朝她看过来,但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哟,姐姐,你也来了。”郝温晴挽着男人走到郝温暖跟前,脸上带着浓烈的笑意。
郝温暖回神过,目光从男子身上落向郝温晴身上,淡漠的声音从口而出,“当然要来,怎么也得未来见识未来妹夫。”
“郁杰这是我姐姐,郝温暖。”
“你好。”郁杰朝着郝温暖伸出手,但是郝温暖却没伸手过去,淡淡的说:“你好。”
在那一刻,她的心像被刀剜走一块肉,郝温晴找来他是什么意思?
.......
洗手间,人来人往,其中一洗手台前伫立了位削瘦的女子,她弯着腰,双手掬住水阀冲出来的冰冷清水,往脸上泼水,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终于十几次之后,一只手无力的压在水阀把手上。
没有湍湍的水流声,只有她微弱的低喘声,垂下头,脸上的水渍一滴一滴往水槽里掉。
可一把把冷水还是无法消弥去她脑海里的那张脸孔,那张脸孔像一帧帧画卷抽过,还伴随着刺刀的怒吼。
“温暖,我爱上别人了,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进了她的胸口。
当年,她从郝家出来后,郁杰也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深爱,却突然要抽身而出,那种痛铺天盖地,像海兽猛虎噬咬着她的肉身。
五年,她用了五年的时间忘却,却在她再次踏上S城这块不可触碰的地方,再次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