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和尚见了方丈只是磕头,任凭怎么问,只是流泪,也不说话。
玄慈方丈纳闷了,有些狐疑地瞧了瞧王志,不知道王志用了什么法子,将这几个和尚震慑成这个样子。
无奈之下,只得将王志此前说起的四位化缘僧人叫来,那几位僧人一口咬定,这是污蔑。
局面僵持不下。
王志不免有些焦躁,虽然已经是深秋,却依旧觉得热,他打开折扇就摇了几摇,说:“方丈,您连这些僧人都拿捏不住,还做什么方丈呢?”
那四个僧人阴阳怪气地瞧了他两眼,说:“方丈以理服人,并不像莽夫,只会以势压人。”
谢旭在一旁哈哈大笑,“王大公子,您竟然被人称作是莽夫了。”
王志想了想,说:“我今日还就是要以势压人了,这几位化缘和尚都不承认,采买和尚又都交代是受这些化缘和尚指使的,见面对质时又只哭不说话。那么我就全部带走,交到京兆尹府审问。”
和尚入狱?谢旭惊讶地长大了眼睛。
有意思。
众信徒不满极了,这叫宝塔寺以后还怎么做和尚?
谢三夫人也在车内骂王志,“乳臭未干的小子,做事情毛毛躁躁的,宝塔寺的和尚怎么能入寺呢?”
谢素素恹恹地坐着,不吭声,那个林乐霜究竟有什么好,王家大公子这么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护着她,就连二哥都在参合。
玄慈方丈一愣,和尚从来都是规避在律法之外的,逍遥的很,如今却要被送到京兆尹府……
王志心中暗笑,表妹这招动不动上京兆尹府果然好用。
他大声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大兴朝的土地都是大兴天子的,这大兴土地上的民众都得听大兴天子的,自古以来,除了刑不上大夫,到没有谁听说过,刑不上和尚的。”
谢旭觉得有趣,哈哈大笑,也补了一句,说:“是啊,是啊,莫非和尚们都将自个当成是化外之民,不受大兴的国法律令约束了不成?那么你这个宝塔寺岂不就如同是国中之国?连天子都奈何不得你们?”
信徒们都将困惑的眼神投向了玄慈方丈。
他们虽然是信徒,希望死后能去极乐世界去当国民,但现在还是大兴朝的子民呢。
此时的玄慈方丈非常尴尬,他说什么好呢?
“说的甚是。”
一辆玄色的六马朱轮长车轻盈的如同一片羽毛,驰行到山门前,众人竟然没有留意到一点动静,马车的车辕上立着一个穿着皂色纱衣,系着青色腰带,肤色黝黑的高大男子。
这男子见众人看向自己,不卑不亢地又说了一遍:“说的甚是。”
玄慈方丈的头更疼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敬国长公主身边的大奴荣大,难道马车里面坐的是敬国长公主?
那么方才王志和谢旭这番话,会不会让皇室对宝塔寺,不整个大兴朝的僧人们产生忌惮?
这群废物点心,干嘛要出去造人家林家大娘子的谣,被人抓个正着,还惹出来这么多的大佛。
方丈扛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