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雪的身后,骇笑着说:“妹妹,你走到那里都这么招眼啊,谢家七郎可是一直不错眼珠地瞧着你呢。”
林玉雪闻言,转头朝后看了看,谢旭连忙将头低下,林玉雪用袖子掩着嘴,吃吃地笑了起来,说:“姐姐骗我,妹妹可不依。”
王志在心中嘀咕,两个姐妹都恨不得对方死掉了,说起来话的时候,却又如此友爱,女人真是最擅长演戏。
林乐霜也笑着说,“妹妹不信我,也罢,先饮了这杯酒再看。”
说罢端起酒盏,用袖子遮住脸,一饮而尽,又翻过杯子,展示给林玉雪看,自个真的是一饮而尽。
林玉雪的眼中闪过精光,也笑着让嫡姐看自个的酒盏,两人又都扭过头去,拿谢七郎和那一侧的小郎君们打趣。
贵女们最喜欢在私底下做这样的事,以显示亲密,只是在这两姐妹之间,做这种事,总让人觉得不适。
林玉雪又扭着身子,袅袅婷婷地朝别处去了。
林乐霜呆了没有多久,就说有些热,想出去吹吹风。
武安郡主也已经敬过了谢灵素,虽然不知道武安郡主缘何要敬酒给自己,谢灵素还是大大方方地接过了武安郡主赐下的酒盏,一饮而尽。
没过多久,谢灵素也觉得头晕身体热,要出去吹吹风,散散酒气。
武安郡主和林玉雪得意地对望了一眼,也跟了出去。
淮阳王元明的瞳仁猛地收缩了起来,他派出去跟着武安和林二娘子的暗卫,已经将听来的消息全都禀报了上来。
武安越来越不像话了,不仅不收敛,还和林家这个庶女合计起来算计小朋友和谢大娘子。
真是活够了。
淮阳王起身向元明和长公主说了几句,便也出了帷帐,他背着手站在高台上望了望,瞧见林乐霜和谢灵素正一前一后,被人领着朝敬国长公主府西边的院落走去,那里紧挨着高台附近的净房。
西边的院落是专门打扫花园的奴仆们居住的,淮阳王心中怒火腾地升起,觉得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便从高台上,一跃而下,双臂伸展时,宽大的玄色袍袖被风吹的鼓荡起来,如同一只大鸟一般。
两个出来闲转的小娘子的眼角划过一道黑影,如电闪一般,就不见了,两人惊疑地对视,揉了揉眼睛,都以为眼花了。
林乐霜早已在和林玉雪说话之时,将加了药的酒调换了,她深谙药性,闻一闻便知道在这酒中加了什么料。
她比林玉雪发作之前就摆出了已经中了药的假象,林乐霜想知道,今生林玉雪究竟想给她安排个什么样的结局。
她一出帷帐,便给暗卫们发了指示,命人紧紧跟随,相机行事。
果然,没有站多久,立即一个侍女迎上来,软声软语地说扶她去歇歇,又说净房也在那里,小娘子可以憩息片刻之后,梳洗一番。
林乐霜也不推辞,跟着就走,侍女越走越急,一路上都紧紧地扶着她的臂膀。
到了西跨院,侍女将她扶入了一间屋内,屋子里点着可疑的香。
接着,侍女扶她躺在榻上歇息,便匆匆地离去了。
林乐霜翻身坐起,从荷包里掏出了一枚清心丸服下,这香味可以致幻,加上林玉雪给她下的春药,真是贞女也逃不过魔掌。
门吱呀一声又开了,林乐霜又躺下,假作未醒,又有人扶了一个小娘子躺在她的身边,接着那人也匆匆离去了。
林乐霜睁开眼睛,大吃一惊,身边这个满面潮红,不断呓语的小娘子竟然是谢灵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