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地供着,还请府医熬了好药,今儿一大早就催着苟乙来见大娘子,就是为了扭转昨日的坏影响。
这个阿茶,这么古古怪怪地盯着自个做什么?
苟乙才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藏起来呢,他做林大将军的门客这么久,基本上就没有进过林大将军的园子,更不用说外书房这样的地方。
陡然进了大娘子的院子,进了厅堂,瞧着这上好的地板,装饰,案几,闻着好闻的香味,身边站着的,外面走动的都是相貌娇美的小娘子,个个身上穿的都是绫罗绸缎。
这一切,都让苟乙觉得自卑极了,觉得自个就像是个野人,突然出现在这里。
别人还没有被他吓死,他已经都要吓死了。
更不用说还要和大娘子说话,苟乙这会子的心,都快要跳出腔子了。
三个人都不说话,阿茶给他们到了滚烫的茶水,苟乙第一个反应就是将茶水抱在怀里,好像这样能够让心里稳当一般。
过了一会儿,又觉得实在烫的不行了,苟乙又放下,再过一阵子又抱在怀里。
阿茶觉得奇怪,屋子里用的炭炉,支了两个大大的熏笼,暖融融的,苟乙怎么冷成这样了,真是够可怜的。
林大和苟乙都度日如年,好容易等到门外一阵佩环响,婆子们打起了帘子,阿桂和大娘子走了进来。
两人这才松了口气,见过礼后,接着又把气提了上去,不知道接下来大娘子会问什么。
“苟公子身体可好些了?”林乐霜端坐在上位,轻声慢语地问。
苟乙这辈子,还是第一会被人称作苟公子,他瘦弱的身子一颤,林大瞪了他一眼,他方才醒过味来,低垂着头,不敢看林乐霜,“回大娘子的话,臣的身体好多了,昨日臣孟浪了,请大娘子不要见怪。”
林乐霜笑着说:“无妨,无妨,听林大说,你能模仿他人的笔迹,这是了不得的才能,我正想找这样的人用呢,没想到林大慧眼识英才,已经将你请进了府上。昨日苟公子病倒,我才知道你一直分了份例去赡养母亲,以前家父和我未曾对苟公子多加关照,尚请见谅。”
苟乙的嘴张的大大的,他是在做梦吧。
天呐。
那里是林大将他请进府中,明明是他想着法子求林大,林大看他可怜才让他入府的。
“臣……臣……”苟乙不是一个无耻的人,就想给大娘子说清楚。
林大松了一口气,听大娘子的意思,对这个苟乙倒有几分器重之心,说的如此给面子,他怕苟乙说出什么上不得台面的话,立即抢先说:“林大也没有想到竟然是捞了个宝贝,大娘子有用得着苟……苟公子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
“眼下到没有什么吩咐的,只让苟公子好好养身体便是,至于苟公子的母亲,若是苟公子不嫌弃的话,可以搬到府里居住。”
这下子,就连林大都觉得不可思议了。
苟乙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臣的母亲一定不会答应的,多谢大娘子的一番好意,臣的母亲只愿意接受臣的份例,不愿意接受他人的赐予。”
林大有些不高兴了,训斥他:“能搬进大将军府上,是修了八辈子的福分,你……”
林乐霜轻轻地咳了一声,林大闭住了嘴,但眼神却是极度的不满。
他是到了八辈子霉吧,弄进来这么一个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