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保等人尚未走远,阿桂大哭的声音虽然飘忽,但也能听个一二,林卫啧啧了两声,“阿桂真是……胆子小,哭声大。”
看了看林保的脸色,林家拍了拍林卫的后脑勺,“少说两句吧,就你话多。”
厅堂里。
林乐霜又问:“你瞧见了林保他们的脸色么?”
阿桂抽泣着点了点头。
“他们今早来请安,脸色苍白,脚步虚浮,昨天是受了很重的惩罚,为什么受罚呢?是因为他们没有尽好保护我的本分,”林乐霜解释。
“林保昨天将你抱进屋内,一直等着我把完脉,开了药才放心,”林乐霜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阿桂哭的更大声了。
看着只知道哭的阿桂,林乐霜叹了口气,以后的路还很长,阿桂不知能够走多久,她希望这两个守着她长大的侍女,能够一直跟着她走下去。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阿桂和阿茶对她的情分,这一世,她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丁妈妈也被这哭声惊了起来,走到了廊下,想进去劝,又不知从何劝起,如今的大娘子有主意的很。
昨天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什么都问不出来。
正在犹豫间,就见廊下增添了四个侍卫,身着玄衣,姿态挺拔,瞧着就不像是好招惹的人。
这是新来的侍卫?
瞧着倒也不错,只是,这些侍卫怎么和从淮阳王府过来的那几个豹奴一般,全都身着玄衣。
丁妈妈觉得有些不妥当,大将军府中的大奴也只是偶尔穿穿皂色,玄色这样贵重的颜色,奴仆们怎么能穿。
“马某人求见大娘子,”院外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丁妈妈又叹了口气,自打大娘子接管府中门客之后,这院子里时不时的便有门客前来。
真有些不妥当啊,丁妈妈心中暗想,但是大娘子是主子,大将军是主子,两个主子都认可的事情,她也说不得什么。
就连老夫人和夫人不是都说不上话么。
丁妈妈对着门廊下站着的侍女施了个眼色,那名侍女立即进去通传,阿桂这才试了泪,收了声,退了下去。
马盗首被早上那一脚,踩醒了。
林大娘子果然是深不可测,身边藏龙卧虎。
如果没有看错,昨日她身边的那三个侍卫都是一身的好功夫,而三次踩了他的头的那位玄衣老兄,更是出类拔萃。
他收了那份倨傲的心思,也不再肖想去找那玄衣人报仇了,盗贼都是拳头说话,谁的拳头大听谁的。
进过朝食之后,马盗首就匆匆前来请林乐霜为他安排事情。
见到四位身着玄色衣袍的侍卫,马盗首更是服气了,这样厉害的侍卫,大娘子身边就有七八个,怨不得大娘子当初说,有他更好,没他也没有什么。
“既然马盗首如此诚心,不如便帮着林大筹划一番赏梅会吧,这是我母亲第一次宴请贵人们前来赏花,我一直想办的别出心裁,可又没有什么好主意,昨日去东西两市上闲逛,也是想看看有什么新鲜东西,”林乐霜并不客气,立即指了个事情给他做。
马盗首傻眼了。
作为一个盗贼,能让他打家劫舍很容易,无他,唯手熟尔。
举办宴请贵人们赏花……
马盗首很头疼,但又不能不接,林大娘子真是高深莫测啊,马盗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