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曼心里大怒,树倒猢狲散,如今小娇一系在林府竟然败成这般,他昨晚联系上了外甥女,没想到一点用没有,反而害的外甥女病重。
林简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王曼胡乱吃了几口,将剩下的都赏给两个小童子吃了,小童子千恩万谢地胡吃海塞了一通,又说了一阵子府里的各种消息。
等他们一走,假寐在榻上的王曼立即起身,听了两个小童子们说的,他已经明白,靠外甥女已经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只有靠自己。
王曼问林大要了一身衣物,打扮成林家的苍头,就匆匆溜出了府,朝长安狱的方向走去。
他也并没有什么主意,一切都只能是相机行事。
躲在暗处的林卫,早已经将消息传了出去。
王曼没有车,全靠两条腿,等走到了长安狱的门口,已经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了,虽然冷风嗖嗖,但他的头顶还在不断的冒着热气。
冬日里天黑的早,此时的太阳已经躲在浅灰色的云层后面,只露出一个红红的圆圈来。
王曼有些发愁,长安狱的门口围着些人,都是给服刑的家人送饭的,有一家人,儿子明日要被斩首,送了断头饭来,在门口哭的站不住。
这凄清的哭声,让王曼打了个寒颤,他围着长安狱的狱门走了几圈,却找不到半点突破的法子。
要怎么才能和里面的人联系上呢?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从长安狱的狱门中走出两个人来,守门的狱卒都陪笑和两人说话,一个被称之为功曹大人,一个被称之为仵作大人。
功曹和仵作,王曼算了算,应当是秩俸百石的低级官吏,但是在长安狱中大大小小也算是个人物了。
袁仵作四处看了看,问功曹椽史:“是在这里等着,还是去街角吃碗面?”
“……若是你请的话,倒是可以吃顿面的,”功曹椽史若有所指地看了看袁仵作腰间系着的钱袋,拍了拍肚子,“但是你答应之前,先得想清楚,别说做兄弟的没有告诉你,我是很能吃的。”
“一顿面而已吗,哪里比得上天香楼,”袁仵作自嘲地回答,“天香楼一顿饭菜够你吃一年的面了,我请。”
两人笑嘻嘻地朝街角走去。
王曼连忙尾随在两人身后,朝面摊走去。
“来两碗面,多加肉,多加葱,多加汤,”袁仵作大方地吩咐着。
王曼站在一旁看,一个土灶,支着一口大锅,摊主拿着双长长的筷子,在锅里搅拌着,一边大声应答:“仵作大人,功曹大人,找个地方坐吧,一会就上来了。”
“您要什么?”摊主下了面条,见王曼愣愣地看着,就问。
瞧着衣衫倒也齐整,应当不是个掏不出钱来的。
“他们要的,也给我一碗,”王曼说。
“好嘞,”摊主应了。
王曼就坐在了两人桌子旁边,听着他们闲话,不一会,两人的面来了,功曹椽史吃得稀里呼噜地,“真是好吃,身子一下子热了起来。”
袁仵作说:“明天你们不会再带着静安游街了吧?这么冷的天,真是受罪。”
“应该不会带了吧,病得都快死了,若是死在街上,这得有多晦气?”功曹椽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