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进了蒙氏的院子,在厅堂里按着次序坐下。
敬武公主笑着问:“府上的三娘子如何了?”
“……依旧病着……”王氏说起这个庶女来就有些头疼,又有些不安。
怎么说,林玉柔为了嫉恨嫡姐能去谢家赏花宴,把自个气的吐血,总是一件丑事,她这个做嫡母的,实在是觉得脸上无光。
一被提及,王氏就有些心虚。
“听太医说起,三娘子的身体欠安,需要多养着,不知为何大娘子的师傅薛神医未曾给三娘子看过,”敬武公主笑着说。
这句话问的唐突,而且问话的人还是在家里吃斋念佛,不问世事的敬武公主,真是让人难堪。
一样的话,不同的人问,意图和效果完全不同。
王氏心中有些不好受,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薛神医治病救人自有缘法,我们林家受惠甚深,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大娘子能够得了薛神医的高看,收在门下为徒,怎么还敢强求师傅?”
蒙氏笑着请敬武公主喝新沏的好茶,等到敬武公主慢慢喝了一口,将这茶赞了一番之后,方才笑着说:“薛神医的脾性,我们上了年纪的老辈人还是知道的,他连先皇的帐都不卖,又说就是说破大天,搬出天皇老子来都不给皇家治病。虽然霜儿是薛神医的弟子,但大将军的头风发作,薛神医也并未亲自出手,都只是在一旁指点大娘子施针。”
这句话一出来,敬武公主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林玉柔只是大将军府中的庶女,而她是皇家的公主,蒙氏这句话细想起来便是,在薛神医眼中,她和林玉柔是一样的。
可不就是一样的吗?成太妃究竟不是皇后,她也是皇家的庶女。
想到这一层,敬武公主的脸色沉了下来。
蒙氏却依旧笑嘻嘻地,没有半点不安,像是压根没有瞧出敬武公主的不满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
敬武公主再次提起了林玉柔,言下之意,想见一见林家的三娘子。
蒙氏这次直言拒绝:“三娘子病的厉害,太医说要让她好生静养,不能劳心,我们都担心这个孩子,就由着她自个高兴,窝在屋里,偏偏这个孩子心思细腻,前一阵子,身子才好些,就要给我们请安,怎么劝都劝不住,这不又累倒了。”
王氏并没有发现婆婆和敬武公主之间的暗潮汹涌,也跟着慨叹,“是啊,那日裹得严严实实的,来看我和大将军,没想到吹了风,咳嗽了好几日。”
蒙氏立即接话:“可不是吗,瞧着我这个做祖母的心里难受。”
婆媳两个你一言我一语,说起林玉柔的病情,就没完没了。
敬武公主彻底插不上话,再也没有提起林玉柔的事情来。
这一次,敬武公主没有坐多久,就匆匆告辞了。
蒙氏教育媳妇:“到人家家里拜访,尽说些人家不爱听得话,即便是公主也招人厌烦。”
王氏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敬武公主一来,我这心里就不安的很,母亲,敬武公主为什么总是话里话外都揪着薛神医,霜儿、柔儿不呢?”
“……”蒙氏也回答不上来,她喝了口茶,看着焦虑难安的王氏,坚定地说:“以后少和这个人来往,她是成太妃的女儿,我们日后是要和淮阳王结亲家,和这样的人迟早要反目,何必现在忍着她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