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
他的肠子也在不停地鸣叫。
太饿了。
“阿恒,阿恒,我给你带吃的来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一块糍粑放在绿油油的芭蕉叶上,递了过来。
阿恒?
我是叫做阿恒的。
可是为什么旁人都唤我阿旺?
我……
“阿旺,阿旺,快醒醒,薛神医让你去拔草呢,”阿茶已经早早醒来,按照薛神医的要求,唤阿旺起床做事。
阿旺不耐烦地哼哼了几声。
睁开眼一看,天色已经大明,若是不早些起来,又要被老头子斥骂一番。
这里只有一座种满了药草的山谷,有着浓浓的硫磺味,有着一眼温泉,还有一个总是和他争锋相对的老头子。
那里有什么芭蕉树,白衣女人?
阿旺不敢耽搁,起身穿好衣物,光着脚,穿着木屐,就下地了。
苟乙和袁仵作昨天在马车上颠簸了一日,又喝了酒,还在呼呼大睡,直到阿茶和婆子将朝食做好了方才醒来。
此时,阿旺已经拔好了一块地的草。
苟乙偷偷瞧着,觉得阿旺嘴巴上虽然抱怨,但是做起事情来却极其的认真,倒也不像是另有图谋,心不在此的人。
想来,阿旺并未起过回西越国的心思。
苟乙给薛神医画过小像,又拉着阿旺要给阿旺画像。
阿旺昨夜是瞧见过苟乙的丹青之妙的,本来也想开口,却又觉得素无交情,冒然提了出来,令人不悦。
听了苟乙的建议,那里会不允呢?
薛神医也给他俩面子,并不像平时一般,见不得阿旺闲着,到由着他俩聊天画像。
不一会儿,阿旺就和苟乙成了朋友。
远处,苟母问阿茶:“我那犬子又在做些什么呢?”
阿茶笑嘻嘻地说:“夫人,苟公子在和阿旺画像,两人说的正开心呢。”
苟母:“我这个儿子,素来是三扁担打不出来一个屁,从来在生人面前无话可谈,昨晚我已经觉得奇妙了,没料到这个孩子在林府做事,果然像是换了一个人。”
“苟公子仪表堂堂,谈吐得宜,阿旺和袁大人好似都很喜欢和他说话呢,”阿茶笑着解释。
“仪表堂堂?谈吐得宜?”苟母惊奇地说。
阿茶点点头说:“是啊,第一次见苟公子的时候,苟公子有些瘦弱,如今苟公子的身体好了很多,皮肤润泽,唇红齿白,头发乌亮,且苟公子虽然瞧着也是个不多话的人,但和朋友们聊天,却是说的极好。”
苟母沉默了片刻,抓住阿茶的手道:“说句不要脸的话,我的儿子我知道,不说旁的,就说那份孝心,无人能及,若是成了亲,他也会一心一意对待自己的妻儿。”
阿茶的脸腾地红了,支吾地说:“苟夫人,您说的是,苟公子的确非常孝顺。”
“老婆子若是能睁开眼睛,瞧瞧我的儿子变成什么模样,瞧瞧好心的阿茶姑娘是个什么模样,就死也甘心了,”苟母的言辞之中大有深意,颇有撮合之意。